世家子行走坐臥均精致無比,但金子到底是俗氣了些,有,但定然不多。
譬如范成明幾人隨身的錢帛沒有段曉棠一人多,大頭在仆役親隨身上,且多是價值相當?shù)钠渌锲?,但段曉棠真穿了一件金絲甲。
河南河東只是在輿圖上看相近,實際有好一段距離,短短幾日內從本家押送一批金子到河東并不容易。
孫安豐打聽出一點頭緒,“今日于氏來的人和裴家一支是老親,許是從裴家拆借出來的?!?/p>
陸德業(yè)在行營內被囚時,裴子晉已經引兵去他處,裴子卓的態(tài)度更不重要,都只把他當一個武癡吉祥物。
這關系能把段曉棠繞糊涂,問候一句是不是九族。
吳越點點頭,示意知道了。世家內部也并非鐵板一塊,各人都有自己的傾向心思。
吳越并不在意拍賣給誰,只要不是敵人,把金子收回來就行。
莊旭早已當起勤懇的老黃牛,出去給客人交割。把古董平平安安送出去,把金子高高興興收回來。
兩衛(wèi)如果收的是銅錢,說不定會引發(fā)河東當?shù)氐腻X荒,但他們收的是平時埋在地里藏在床下的金子,對市場沒多大影響。
于氏不只拍下一件,扣除保證金后,數(shù)百金堆疊在一起,也不過裝滿兩個小箱子,力氣大的一只手都能提起來。
武俊江頗有些不為金錢所動的模樣,“加起來還沒開頭那兩座青銅酒器大?!?/p>
段曉棠:“那么大金子,我們早就發(fā)了!”
范成明:“今天的壘一壘,就該有那么大了。”
軍營文書奮發(fā)圖強,終于將一上午的成果統(tǒng)計出來,賬目上比較激動人心,但落到實物上就顯得差強人意,不及一整面墻的金磚動人。
眾人看了一場新鮮返回行營,特別說明,換了一條路。
段曉棠見天色尚且光亮,將馬扎竹竿等物品綁在馬背上,跑到黃河邊上試驗新餌料的效果。
范成明背著手,見段曉棠在這兒坐了好一段時間,桶中還是空落落的。伸長脖子往水里望一眼,“新餌料不行?”
段曉棠也不大在意,“看起來魚兒挺喜歡?!?/p>
范成明:“怎么一條沒釣上來?”
段曉棠:“收桿慢了。”
范成明有一事不解,“你怎么喜歡上釣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