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消息,誰有他這個南衙小喇叭厲害。
范成達(dá)心中五味雜陳,自己同人虛與委蛇不覺得有什么,但輪到范成明來做,只覺得不是滋味。
范成明將已經(jīng)收拾干凈的相娑羅叫進(jìn)來,介紹道:“這是營里的將官相娑羅,信佛很有名的相家人。”
“就讓他在這里為王爺守靈念經(jīng)吧!”
只恨出發(fā)得太急,忘了把薛留一塊帶上。
范成達(dá)喉頭一哽,答應(yīng)道:“好?!?/p>
吳嶺秘不發(fā)喪,為防消息泄露,連裝裹的棺材都是匆忙尋來的普通貨色。
孝子守靈,和尚道士念經(jīng)超度等等場面一概沒有。
寢室內(nèi)只有幾個親信護(hù)衛(wèi)寸步不移地守著。
除了范成達(dá),其他心腹將官每次都是匆匆來匆匆走,出去后還要收斂悲傷情緒,同人談笑風(fēng)生。
吳嶺生前不信佛,但該有的場面……聊勝于無吧!
不用過多解釋,相娑羅見屋里陳列的棺木,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雖然入營之初就聲明,副業(yè)會做點超度的法事。
但相娑羅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入營后第一場法事,是給吳嶺做的。
換上特意制作的行頭,盤腿坐于蒲團之上,手中念珠一粒粒撥動,看來真有幾分得道的模樣。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
刷洗干凈的范成明出現(xiàn)在并州街頭,迎接有意無意的打量目光。
對每個熟悉或不熟悉的人說道,他是來給吳越打前站的,不日就將到并州。
父子相承,并州絕不會成為無根的浮萍,無傘的落湯雞。
白智宸聽到傳言,不禁松了一口氣,“可算放心了?!?/p>
說到底他們這些“幸運兒”都是吳嶺保下來的。
吳嶺若倒了,南衙諸衛(wèi)到底是自己人,心腹將官大不了貶謫或者被邊緣化。
但他們這些逃過一劫的人,說不定又要被拉出來殺雞儆猴。
這回是真殺!
郭承澤遲疑道:“范二見到人了沒?”
白智宸:“說是去時王爺剛服了藥睡著了,就在門外請了個安。”
也就是說沒見著人,但這樣的說法,反倒更有可信度。
郭承澤玩笑道:“白八,你要不要去見見范二本人,看看他是什么做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