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錢,所有人頓時眼神閃爍。
恒榮祥第一年趕上年尾,忙了一通,只算打開市場,賺了聲名。真正賺錢的是第二年,今年生意更上一層樓,想來只有更多的。
唯有徐昭然目光坦然地迎接白旻探究的目光,輕聲道:“大哥,我不知道?!?/p>
但白秀然每次分紅后,都特別樂意為他置辦新衣。
說來慚愧,他的衣裳比白秀然還多。
趙瓔珞暗暗觀察著白旻那略帶懊悔的神色,心中暗道:果然是個愛面子之人
連情況都沒打聽清楚,所有人都知道恒榮祥是只金雞,但對它的含金量一無所知。
所以白旻心里,其實并沒有完整的補償方案,是覺得以白家的權勢,祝明月不會拒絕。還是祝明月提出任何要求,見招拆招,亦或全盤接收。
白旻擅長政客手腕,祝明月卻是錙銖必較的生意人。
白秀然知曉白雋對此事寄予厚望,鑒于白旻不擅長與祝明月周旋,主動站了出來,“明月,你認為該如何是好?”
祝明月心中暗喜,終于掌握了主導權,面上卻故作鎮(zhèn)定,“今年的賬本你們都看過了吧,知道賺了多少嗎?”
孫無咎回避道:“大致聽婁稟提過?!?/p>
白旻只是意向合作者,祝明月不可把賬本翻給他看,“無咎聽的應該是總數(shù),沒有扣除成本。恒榮祥的成本主要集中在兩塊,原料和人工。”
“我們都知道并州設立分號有利可圖,但對于具體的盈利幅度,尚缺乏清晰的認知?!?/p>
手輕輕一指,戚蘭娘順勢將話接下去,“霍管事今年兩赴云內,都是羊毛專線。將一路的運費食宿折算下來,每車羊毛的運費是它收購價的兩倍有余。”
祝明月囑咐霍忠,務必詳實記錄路上的每項支出,以精確折算成本。
因為是幾家聯(lián)合的生意,過了并州,打得是白家的旗號,一路上去除最大頭的苛捐雜稅。
所以說,這幾個合作者是找對了。
戚蘭娘進一步闡述,“為何依舊要從云內收羊毛,原因無他,便宜量大。即使運到長安比在周邊收購成本略高,但對緊缺原料的恒榮祥而言,這筆生意依舊劃算?!?/p>
孫無咎做起簡單的數(shù)學題,“若在并州設分號,原料成本節(jié)省三分之二?!?/p>
祝明月?lián)u了搖頭,“不止,云內路途比并州更遙遠,霍管事運送的是未經過任何清洗加工的粗羊毛,本身就更壓貨?!?/p>
“更重要的是,并州的人工比長安廉宜?!?/p>
長安天子腳下,薪資自然不菲,反觀并州,只需溫飽,便有無數(shù)勞工蜂擁而至,競相求職。
白家甚至還有另一個更具有性價比的選擇,莊園奴婢,成本更為低廉。
祝明月三人細細盤算,每一處節(jié)省,每一處盈利,皆不放過。
說來說去,就一句話,如此前景光明的買賣,誰不干誰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