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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75章 決賽之日（第2頁）

段曉棠扭過頭瞟一眼，似乎是左武衛(wèi)的將官。

自從范成達與秦景在校場進行了一場“禮貌性”的比試后，秦景在左、右武衛(wèi)的將官中人氣一直居高不下。

尤其是范成達親自下場考校營內將官后，他們更是苦求救星而不得。

屈天成不曾想能在并州大營他鄉(xiāng)遇故知，熱情地打招呼道：“秦將軍?！?/p>

他早知秦景來了并州，只是一直沒找到說話的機會，再者江南大營十來萬人，他倆的確不怎么相熟，只能算點頭之交。

秦景果真認出來人，驚訝道：“屈校尉，你怎么在并州？”上下打量他的衣著，和左武衛(wèi)的將官相差無幾。

秦景辭官時，孫文宴尚未用三千精兵和吳嶺交換一張銷金的食方。而屈天成帶兵入左武衛(wèi)時，早就聽說秦景拜將后就辭官回鄉(xiāng)。

哪知道兜兜轉轉，兩人在并州重遇，又同在南衙效力。

屈天成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這事說來話長。”

指著場上正在蹴鞠的紅隊，說道：“這些都是我們的弟兄?！?/p>

秦景先前只知紅隊是來自左武衛(wèi)，不曾細瞧，“全是江南大營的軍士？”

屈天成攏了攏快穿成座山雕的皮襖，點頭道：“嗯，一共三千人。”

秦景一臉茫然，范成明主動解釋道：“當初平定楊胤之亂后，左武衛(wèi)損失慘重，榮國公看我哥實在英雄了得，便鼎力支持了三千精兵?！?/p>

重點在后半句，“大家各取所需，好聚好散。”

數千兵力調動，豈是孫文宴一句話就能決定的事情？該有的程序一樣都不能少。

唯獨讓外人的好奇的是，孫文宴究竟從南衙，具體說是吳嶺手里換了什么。

原先人們以為是孫安豐的前程，但看他現在的官階，似乎也不值三千精兵的樣子。

校場上的紅隊氣勢如虹，將左驍衛(wèi)代表的綠隊壓得喘不過氣來。同時保住了左武衛(wèi)和江南大營的顏面。

對面并州大營的帷帳內，郭承澤緩緩說道：“當初范大將軍說他手下的江南兵耐不得冷，我還以為只是兵源來自江南?！蹦闹朗侵苯訌慕洗鬆I調出來的。

現在看來，這群軍士雖然馬術平平，但適應了并州的氣候后，依舊是一群敢戰(zhàn)善戰(zhàn)之士。

王元亮悄聲道：“南衙這些年都在和地方大營換兵換將?！?/p>

遠的有江南大營三千精兵，以及隨之附送的將官；近的有并州大營“高升”去長安的將官，有的被朝廷明正典刑，有的加入了左御衛(wèi)，過上天天打馬球的好日子。

前不久，吳越還用高官厚祿誘惑，從南衙調遣了一批將官來補充失血嚴重的并州大營。有的人不耐水土，注定往后庸庸碌碌，有的人則慢慢嶄露頭角。

王元亮的顧慮則是，如今兩邊勠力同心共征突厥，但事成之后，是否會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將他們這一批并州大營的元老將官，以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逐一調離。

這個問題，不僅王元亮在思考，整個并州大營的將士們都在心中暗自揣摩。

畢竟從國家架構而言，南衙統帥天下兵馬，調去長安那是高升。肉眼可見的，南衙有這個“消化”能力。

地頭蛇是什么樣的威力，沒人比王元亮更清楚。離了這片水土，和龍游淺灘有什么區(qū)別。

元宏大怎么露出馬腳的，作為左驍衛(wèi)的大將軍，無令從自家大營調不出兩千兵馬。結果被下屬與同僚聯手制服，以謀逆之名押送至皇宮。

若在并州大營，別說大將軍，就連稍有地位的校尉，或許都能辦到此事。當然這種時候，調用的絕非精銳，不過是些輔兵、民夫濫竽充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