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雋在后方得到攻陷突厥前鋒大營的消息后,臉上笑開了花,笑嘻嘻地對陪在身邊的侄子白經(jīng)武說道:“將來,我或許能謚個‘桓’了?!?/p>
一邊說著,一邊暢想榮耀加身的場景。
辟土服遠曰桓,克敬動民曰桓。
這一戰(zhàn)突厥元氣大傷,并州周邊終于能消停一會。
白雋決定班師后,立刻上表在并州以北的地方設立州郡,徹底將那一片地方鞏固下來。
雖比不得河西四郡,但這都是他切切實實的功勞,足以讓他名垂青史。
軍寨到底比不得城池堅固,只能做個緩沖,可若是幾十上百年經(jīng)營下來,那片地方,無論耕種還是放牧之人,都將以漢人自居,那可就是千秋之功了。
白經(jīng)武過往接觸的人,偶然提及死后也不過是東天、西天,轉世輪回之事,再不濟說一說有哪些心愛之物要一起帶走。
哪像現(xiàn)在,第一次見人明明白白地討論往后的謚號,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太高端,觸及經(jīng)驗盲區(qū)了。
白經(jīng)武遲疑道:“三伯,真能得嗎?”
話語中透著懷疑,畢竟這一戰(zhàn)的主帥是吳越,白雋頂多算是副將。明眼人都知道兩人互不統(tǒng)屬,到底有個名分大義。
雖然日后疆土治理,少不得白雋的功勞,終究差了一層意思。
哪個志在沙場的少年,不以霍去病為偶像。都想著能立下赫赫戰(zhàn)功,名留青史。
白雋露出一絲老小孩的任性,“我偏要?!?/p>
不管是自己給皇帝吹風,還是兒子給他爭,偏要把這個“桓”字帶在自己頭上。
他夠得著,為什么不爭。這可是關乎一生榮耀的大事。
白經(jīng)武是個直愣人,問道:“三伯,那王爺怎么辦?”
白雋被堵了一肚子話,比如他大概率走在吳越前頭,這種事總有個先來后到。
吳越一生還長,有的是立功的機會。
白雋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推脫道:“有其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