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對陳黑多嘴了一句:“今晚你們辛苦些,在阿照屋里打個地鋪?!?/p>
陳黑連連點頭,“小的明白?!?/p>
不必段曉棠吩咐,他也會這么做。盧照這副模樣,哪敢讓他一個人睡。
次日清晨,快日上三竿時,秦家兄弟倆才遲遲醒來,差點連早飯都趕不上。
營中晨練的、值班的早就各就各位,留下都是閑雜人等。
連范成明都乘坐吳越的王駕出門訪友去了,這兩人一個敢開口一個敢借,實在是囂張得緊。
理論上王駕只能本人乘坐,其他人若有幸“沾光”,不是被視作佞臣就是臠寵。
只能說,吳越和范成明當真是毫不在意外界的評價,世界上已經沒有他們在乎的人了。
至于相關利益人范成達,不管是否知道消息,反正現在保持沉默。
他,早就習慣了!
當然,范成明還是有些分寸的,沒有大喇喇地直接坐進王駕的正位。正位上擺放的是吳越和河東各方勢力互通有無的禮物。
堂堂親王的儀駕,竟然被當作了貨車來使用。
他本人只占一個角,反正吳越本人在時,他也只占那么一小片地方。
另一邊,盧照醒來后沒有宿醉后的頭疼,只覺得嘴里有些發(fā)酸。
廢話,那可都是加量不加價的正宗山西老陳醋。
段曉棠見人過來,連忙招呼道:“先喝點粥,墊墊肚子。”
武俊江在一旁熱情推薦道:“今早的魚肉粥熬得軟爛?!?/p>
特意提醒一句,“你倆喝的時候注意些?!?/p>
一夜酣睡,倆人外表看起來清醒了,但誰知道里頭如何。
火頭營雖然盡量將魚刺去掉,但難免會有一些漏網之魚。萬一兩人喝粥的時候,一不小心被魚刺卡了喉嚨……那可就有得受了。
秦家兄弟倆一邊吃肉粥,一邊配著小菜,吃得津津有味。
武俊江不由問道:“你們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別說段曉棠,他也沒見過秦景喝醉的模樣,當真以為他千杯不醉。
就是戰(zhàn)事勝利后,眾人飲酒助興,慢悠悠地喝上一天,秦景也從未醉成那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