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除了段曉棠和林婉婉,其他人都沒見過尉遲野。但父親就是父親,特意用生父指代,顯然是一個說來話長的故事。
趙瓔珞好奇地問道:“怎么回事?”
段曉棠將自己打聽來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最后感慨道:“以前他對幽州意見頗多,我們都以為是地域矛盾!”
這種話題可比朝堂風(fēng)云有趣多了,戚蘭娘問道:“他們真的很像嗎?”
段曉棠不緊不慢地將剝好的蝦肉放進蘸料里,語氣篤定,“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p>
人有相似,但兩人的表現(xiàn)著實稱不上“清白”。
趙瓔珞顧不上剝蝦了,連忙問道:“相認(rèn)了嗎?”
戚蘭娘緊接著說道:“如果相認(rèn)的話,后續(xù)很麻煩?!?/p>
兩人都出仕為官,要顧及仕途前程、朝堂非議,還有親戚倫理的糾葛。
哪怕周圍沒有旁人,段曉棠依舊壓低了聲音,“溫六說,南衙應(yīng)卯的時候,兩人隔著人海見了一面,但什么話都沒說?!?/p>
“看尉遲八郎的態(tài)度,沒有半點孺慕之思。”這是溫茂瑞的原話。
換言之,爹是否打算認(rèn)兒子不得而知,但兒子顯然是沒打算認(rèn)爹的。
趙瓔珞不屑道:“拋妻棄子二十年,白得一大胖兒子,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美事?!?/p>
林婉婉輕咳兩聲,糾正道:“尉遲八郎不白也不胖,人家是個黑皮小哥?!?/p>
戚蘭娘想得寬些,“他若是認(rèn)了,怎么和母家、并州大營交代?”
說到這兒,段曉棠趕忙插播一條八卦,“他不是在田莊長大的嗎?今天我才聽長生說起,那座田莊一直在他名下?!?/p>
外人以為尉遲野是在田莊自生自滅,實際上是高門大戶的公子,每天都在自己少則幾十多則幾百畝的莊園里醒來。
祝明月心領(lǐng)神會,“他生母留給他的?”
段曉棠埋頭品嘗著鮮美的蝦仁,含糊應(yīng)道:“應(yīng)該是?!?/p>
時下大家族不推崇分家析產(chǎn),如果是尉遲氏的產(chǎn)業(yè),頂多是心照不宣地承諾,收養(yǎng)尉遲野的舅舅去世后,這個從小長大的田莊劃撥他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