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觀門,玄靈得道高人的皮下露出一點社畜的本色,詢問道:“現(xiàn)在看成品嗎?”
段曉棠擺手,“我們只是來看一看,今天時間晚了,明天一早再開始吧!”
林婉婉:“道長,你們忙去吧!我?guī)蕴乃奶庌D(zhuǎn)轉(zhuǎn)?!?/p>
玄靈:“好,有事吩咐明玉便是?!?/p>
隨即帶著觀中上下弟子繼續(xù)回大殿做晚課,不管觀中外門弟子是否是真道士,玄靈都打算將他們引入道門之中。
當人持之以恒追求一件希望渺茫的事時,總需要一些信仰來支撐。
祝明月等人自知心不誠,即便來到五莊觀,也少有去大殿晃蕩的時候。
她們最常去的地方除了做試驗的后院,便是供奉各路俗神的偏殿。
恰好與大殿互不打擾,各自安好。
明玉將兩人帶來偏殿,林婉婉輕車熟路地跪在財神像前,心中默默祈愿。
“財神啊財神,請保佑我輕輕松松把錢掙了,別拿那些疑難雜癥來考驗我,我經(jīng)不住考驗的……”
段曉棠的表現(xiàn)截然不同,背負著雙手,在每一尊神像前都駐足片刻,目光在神像上流轉(zhuǎn),隨后再邁向下一尊,走走停停,仿佛在尋找著什么。
假如曾經(jīng)生長的世界留給你的遺物,只剩這些空洞的神像,又該如何?
泥胎木偶無心,但只有她們?nèi)瞬徘宄?,每一尊神像背后都承載著某種精神象征。
段曉棠最終停在一尊神像前,圓眼睛,查耳朵,毛臉雷公嘴,身穿金甲亮堂堂,頭戴金冠光映映。手舉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稱。仿佛能聽到那一句“吃俺老孫一棒”在耳邊回蕩。
估摸著林婉婉求財連戶口都報完了,段曉棠方才開口問道:“你們給我做的金甲就是這個款式嗎?”
林婉婉從蒲團上起身,噠噠地跑過來,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比這華麗多了?!?/p>
受限于條件和眼界,塑像匠人制作出來的成品,在“美麗程度”上自然無法與那些天天與華衣美飾打交道的首飾匠人相提并論。
段曉棠一時語塞,臉上露出些許尷尬的笑容。“額……”、
她內(nèi)心深處,可能犯了一點美麗羞恥癥。但這份羞恥,很快就被對未來的期待所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