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白家應對(2)
北齊皇室,真是個鮮活的例子。
以前從未有這般說法出現(xiàn),是沒有聰明人想到?即使有醫(yī)者讀史,會大膽反推高家遺傳瘋???
如果此時尚是高家主政,提出這個說法的人恐怕立時要被推出去斬了。
若瘋病坐實,高家實為天譴。
無論是以異族之身統(tǒng)御中原還是祖?zhèn)鳢偛。甲C明天命不在高。
不過瘋病的打擊或許更大,畢竟沒有哪個臣子會真心侍奉一個瘋子皇帝或者以后將會發(fā)瘋的皇帝,沒有前途還危險。
與之相比,白家“祖?zhèn)黠L疾”似乎沒有那般駭人。
畢竟高家宗族內還有不少正常人的,不知是否不瘋魔不成活,最后做皇帝的都瘋了。
白雋顯然是信了這個說法,早百十年時局混亂時,中原出過不少異族皇帝,也沒有像高家那般瘋的,顯然不是與中原文化不兼容的緣故。
心中還有一重隱憂,白雋所知風疾發(fā)作的多為男子,若果真如此,白家兒郎好不容易從戰(zhàn)場上活下來,卻將被風疾折磨。
家族前程將蒙上一層陰影。
白雋手撫在胸口,面容在燭火中晦暗不明,“明日請你們裴叔父過府一敘。”在這之前,還要找個信得過的大夫看看自己的身體,他只是愛享樂,并不打算把命送掉。
裴叔父名續(xù),正是白三娘口中的白雋通醫(yī)術的好友,兩人在朝堂上是盟友,私底下的狐朋狗友。白雋做的混賬事背后都有裴續(xù)的影子。
“三娘二郎,你們先回去吧。”將兩人哄走,留下白旻單獨議事。
白旻的危機感沒有白雋重,畢竟他還年輕,眼前還有一件事橫亙在心頭,“父親,徐家和孫家那邊怎么說?”
家族疾病雖不致命,總有人介意。
白雋語氣強硬,“怎么說?不說!”除了五姓七望,向來只有他們白家主動與人結親的,何時輪到他人挑揀。
徐家父母俱在,但孫家的父母俱亡,當初結親不過看在她家舅舅的臉面上,二郎又是次子,無需過于注重家世。
長壽之家,孫家顯然不符合這一條,但孫家小娘子又實在是個好的。
白雋心中糾結且先不提,“你姑母家的事先放一放,她想替兒女求前程。你看著朝中的缺,有合適的先給你表弟占著?!?/p>
“祖?zhèn)黠L疾”之事塵埃落定之前,結親是不可能結的,只能先提拔外甥。
白旻試探說道:“父親,長安城中有幾位遠支的叔祖堂叔伯,要不要請醫(yī)者為他們看看?”
白雋心中暗暗點頭,長子足可承續(xù)宗族守成家業(yè)?!耙阅阕娓讣扇諏⒔拿x?!?/p>
“是?!卑讜F也不點破,祖父忌日還有半年,借口而已。
眼見時辰已晚,白旻離開前仍是勸解道:“父親,還需好生保養(yǎng)才是?!?/p>
白雋頗有些不耐煩,“知道了?!?/p>
誰不知道如何對身體好,不是沒有放縱來的輕松么!
暗暗琢磨著幾個“知根知底”的家族,有幾支世傳的短命,是不是也有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