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可能把曉棠從軍營里,合情合理合法,還不得罪河間王的前提下“偷”出來?!?/p>
一個“偷”字道出祝明月的本意,欺上瞞下,瞞天過海。
李君璞心底罵一頓段曉棠昏了頭的選擇,嘴上實心實意地出主意,“看愿意付出怎樣的代價,最直接的辦法——殘疾,缺胳膊少腿,選哪樣?”
林婉婉心有戚戚,“非得這樣,打折行不行?”
李君璞戳破幻想,“不行,骨折接好一樣可以在軍中效力?!?/p>
至于砍掉這樣設想別說段曉棠本人愿不愿意,就是從前設備技術齊全,斷肢再植手術也要考慮術后功能恢復的問題。
何況現(xiàn)在,出血感染一個比一個要命。
由此啟發(fā),林婉婉有了一個新想法,“疫病,會傳染人的那種。天花、肺癆、麻風……不是真染病,只是外表形似,肯定不能留在軍營了?!?/p>
徐昭然:“最大的可能是被挪到偏僻之地靜養(yǎng),缺醫(yī)少藥,一旦身故扔焚尸爐了事,而且全程嚴密監(jiān)控?!苯^不給人偷梁換柱的機會。
林婉婉作為大夫,主意一個接一個,“重疾呢?”甚至包括后續(xù)的假死。
徐昭然知曉內情,“外表再相似,但脈象騙不了人?!?/p>
林婉婉的醫(yī)術有獨到之處,哪怕外表,甚至脈象作矯飾。但是男是女,有經驗的大夫一搭脈便知,一旦被揭穿,死路一條。
李君璞從前只知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如今看來該加上一句醫(yī)以技逆?zhèn)悺?/p>
段曉棠一無所知的時候,已經在小伙伴嘴里生生死死好幾回。
李君璞神情堅毅,“此事還需從長計議?!?/p>
難的不是讓段曉棠從軍營里出來,是絕無后患。李君璞天天和治安緝盜打交道,很清楚有些事不需要證據(jù),只要有懷疑就可以。
尤其對河間王這等位高權重之人。
祝明月心情不由得沉重,但事還是要做的。“你們把收拾的東西拿出來,婉婉去拿藥,要成藥。”
李君璞:“你們有門路把東西送進去?”
徐昭然非常有自覺性的站出來,“我?!?/p>
白秀然還未開口,但徐昭然非常清楚為何特意找自己過來。
千牛衛(wèi)宿衛(wèi)宮中并不統(tǒng)兵,但與右武衛(wèi)同屬南衙管轄,人面肯定是熟的。
白家和李家根基都不在南衙,慢慢去疏通關系還真不如徐昭然去刷臉來的快。
既然已經有了門路,李君璞亦不猶疑,“我回去拿點書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