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私底下每個人有各自的立場和利益,各有各的親疏遠近,難免打些小算盤。
明面上交鋒的是韓騰和杜松,段曉棠夠不到這兩個人。問吳越,說實話的概率有五成。
可帶有感情色彩的實話還是真實么,不如不問。
天色眼見著暗下來,段曉棠回屋拎著把銅壺,“我去伙房打水,你們去嗎?”
往昔遇見這種情況,吳越早吩咐護衛(wèi)去幫忙,今天只道:“你自己去吧,好生轉轉?!?/p>
待段曉棠走遠,吳越方才小聲問道:“能成么?”
到立世子的地步,吳嶺該和兒子交待的都交待了。
范成明指了指自己的頭,“哪還用轉呀,都在她腦子里?!辈蝗辉趺淳珳侍舫稣_的布防圖,人單純出去打個水而已。
莊旭親自跟著段曉棠跑過,沒想到有朝一日真摸了自家營地?!安蝗黄吖右詾椋惴驗楹畏叛砸乘哪_?!?/p>
人生地不熟的左武衛(wèi)都能摸半個營,何況右武衛(wèi)。
不是莊旭自夸,年紀差兩三歲,范成達做大將軍,孟章剛剛跨過將門。水平不如,還沒有范成達的警戒心理。
右武衛(wèi)不比左武衛(wèi)兵強馬壯,段曉棠就算晚上只在營房讀書睡覺,還能不知道營中布防如何。
有心算無心,明天孟章要栽個大跟頭。
金烏西墜,太陰值守。
有人一夜未眠,有人酣睡如雷,一夜就這么過去了,又是新的一天。
去往帥帳的路上,孟章還在說笑話,“昨夜遇見段司戈,穿一身皮甲在帥帳周圍轉悠,問她就說,”
學著段曉棠漫不經心的語氣,“領大將軍命,賞月?!?/p>
武俊江忍不住笑出來,“她還真把大將軍隨口一句玩笑話聽進去了。”
“玩笑?”杜松知道韓騰不是愛開玩笑的人,“什么時候遇見她的?”
孟章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寅時?!?/p>
武俊江發(fā)現另一處異常,“大晚上著甲。”段曉棠不參與夜間巡邏,穿甲作甚。
種種異常,若非孟章認出她是營中將官,非得當做奸細抓起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