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我要西湖邊上的?!?/p>
段曉棠潑涼水,“有茶山沒用,我們只會炒茶?!?/p>
白秀然打斷,“先別說茶葉,繼續(xù)說草原的事?!?/p>
祝明月:“用食鹽、器皿、茶葉糧食和他們以物易物換羊毛,正常人不會無緣無故去毆打抱有善意,還能帶來利益的鄰居。若安安穩(wěn)穩(wěn)放羊就能有尊嚴的活著,誰會想提著腦袋南下劫掠?!?/p>
“長此以往,草原所有的物資都掌握在手里。大貴族若挑起戰(zhàn)爭,就斷了他們的交易。接下來的事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諸人心里計算,除了應對戰(zhàn)爭,能干的事可太多了。最基礎的挑撥離間,不獻祭幾個可汗特勤伯克,都是自己沒本事。
杜喬恍然大悟,“如此不費一兵一卒,就能瓦解突厥威脅?!碧岬讲菰髤侨说谝粋€目標就是突厥。
祝明月微微笑道:“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弓弩射程之內?!庇斜挥煤蜎]有兵威脅力大不一樣。
有些人看著像鷹實際是鴿,有些人看著像鴿實際是鷹。
祝明月的說法,和李君璞多年踐行截然相反,又和孫無咎家“祖?zhèn)魇炙嚒闭戳它c邊。
祝明月冷眼看著股東們興致勃勃的推演,心道早知道你們興趣在這,還談什么利益和成本,開局畫餅,不把人喂飽不姓祝。
孫無憂跟著何春梅在院子角落里學織毛衣,只隱約聽見草原、茶葉幾個字眼。
原先談起毛線的時候,李君璞一副我只是來掏錢的大爺模樣,萬事不理會,現在熱情的參與討論。
幾人不通商事,硬是推演一番,發(fā)現這條道路從理論上是可行的。但落到實處,絕不是他們一間還沒影的羊毛作坊能承擔的。
眾人齊齊看著白湛,哪怕心頭火熱,白湛也只能擺擺手,“我父親的性子你們還不清楚么?”
不惹事不沾事也不會主動辦事,這方面李君璞還有的學。
孫無咎不說,李君璞更不用提,全家被壓的翻不了身。徐昭然倒是在御前,但這事一個搞不好就得九族飛灰。
眾人的目光轉向段曉棠。
段曉棠沒想到希望最后會落在自己頭上,學著白湛的樣子擺手,“河間王興趣不在草原,再說我后頭一堆爛賬,可不敢去他面前冒頭?!?/p>
剛才祝明月向股東要求人員支持時,各個爭當甩手掌柜。這會倒是積極起來,湊出大半班底。
孫無咎這會反而遲疑起來,“祝娘子,若反倒是中原跟風養(yǎng)羊呢?”
李君璞:“中原不比草原,除了邊關附近,少有能大量養(yǎng)羊的地方?!?/p>
杜喬:“羊崽很貴?!睕]點家底的人家養(yǎng)不起來。
祝明月:“因為氣候原因,中原和草原發(fā)展的軌跡全然不同。中原農耕靠天吃飯,男耕女織自給自足,除鹽以外可能都不用和外界交流。人口多地域廣,幾只羊落進去連點聲響都聽不到?!?/p>
不然列強為何要用大炮轟開國門,強行打開市場。
在祝明月看來,如果有條件,家里能養(yǎng)上一兩只羊,不說剪羊毛換錢,湊合做些毛線,一年也能織出一件毛衣。
唯一的問題在于,養(yǎng)殖對于普通百姓而言,風險太高。
家財萬貫,帶毛不算,不是說來玩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