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春多年沒見過,對自我認知如此清晰的集體了。
白智宸多方下注,“梁五,南衙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梁景春攤手道:“懷才之人在南衙,出頭的機會比并州多多了。”
“過兩日,有一批南衙將官即將到達,你要不看看?!?/p>
白智宸無奈答應道:“嗯。”
梁景春繼續(xù)出主意道:“求人不如求己,還是得好生操練自家子弟?!?/p>
白智宸長嘆一聲,“唉!”
道理人人都懂,做不到啊!
話音一轉,問道:“馮家當初也是如此?”
梁景春微微一愣,都有些不忍心了,“馮家子弟挺出息的,各個都能上陣?!?/p>
和并州的白家子連“鼓吹”都湊合的情況,截然不同。
所以他們在失去家族頂梁柱,無法維持獨立勢力后,選擇的上策其實是白家的下策。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所以無論到何時,打鐵都需自身硬。
今日馮睿達和梁景春的話語,不止針對白智宸,也是對并州現(xiàn)存勢力的一次宣講。
朝廷無意將并州大營一氣推倒,排除元宏大的不利影響后,更希望他們能不斷增強實力,用盡各種辦法。
并州城最中心的位置,元家曾經(jīng)的府邸中。
范成達向吳嶺稟報軍情,“左驍衛(wèi)還有十日到達?!?/p>
吳嶺擰眉問道:“突厥呢?”
范成達:“據(jù)斥候回報,骨祿部正向并州移動,約五日后和呼圖部匯合?!?/p>
“昆都部圍攻延州,尚無轉移之態(tài)?!?/p>
吳嶺對權力之爭敏銳多了,“同為小可汗,呼圖和昆都沒那么容易共存。”
“若昆都部不來,便先剪除骨祿部,再削弱呼圖部?!弊屗麄児芬Ч?。
“再引兵……”
吳嶺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手捂住左胸口處,臉上露出一絲克制隱忍的痛苦之色。
范成達急步上前,攙扶住人,面色焦急地詢問道:“王爺,舊傷又犯了?”
積年將領身上難免有舊疾,年紀越大越到冬日越難捱。
吳嶺咬牙道:“無妨!”
此戰(zhàn)或許是他最后一次領兵出征,往后退居朝中,由吳越馳騁疆場。
身體上的疼痛一陣接一陣提醒,吳嶺知曉此時不是逞強之時,“召太醫(y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