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外放,但從理智而言,尹金明清楚他無根無基,地方前途不及繼續(xù)在右武衛(wèi)發(fā)展。
死局!
如今唯有一點好,上司段曉棠平日不把孝道當(dāng)回事,不會逼著他回家盡孝。
段曉棠賣個關(guān)子,順便讓尹金明的平復(fù)一下心情,“我這有個法子,你要不要聽聽看?”
尹金明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急切道:“聽!”
段曉棠不居功,“也不是我想的,是一位長輩的建議。她家做過官,也在鄉(xiāng)間居住過,對這些事情頗有見解?!?/p>
祝明月曾和晁瑜英提過,對方既然沒有異議,就代表有操作的空間。
只是不曾在信箋上提起,反正尹金明眼下回不去,說了也白說。
段曉棠將張法音的法子娓娓道來。
尹金明神情復(fù)又轉(zhuǎn)向呆滯,“真的有用嗎?”
他身在局中,自幼受苛待,對宗族實在沒幾分好感。
小時候挨打挨罵,也不見宗族出力討公道,頂多不輕不重說兩句“公道話”。
能長成今日勉強算得上正直的品性,全靠早逝的生母保佑。
尹金明神情恍惚,重復(fù)道:“我身上的七品官這么有用?”可以讓他將從前的大山一起搬走。
他初獲得將官職位時,想的只是終于出頭,能把妻小接出來,和老家人遠(yuǎn)遠(yuǎn)隔開。
段曉棠緩緩點頭,肯定道:“從人情世故上來說,是這樣的?!?/p>
尹金明發(fā)達后多在軍中,委實沒有體會過幾次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滋味。
尹金明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仿佛看到了自己擺脫困境、重獲新生的希望。喃喃自語道:“我真的可以做到嗎?”
段曉棠不欲再多說,“你先回去,往后慢慢琢磨,有的是時間。”
尹金明聽話的離開,只是神思恍惚之下,連禮都忘了行。
尹金明晚上睡不睡得著,不關(guān)段曉棠的事,總之她睡得很好。
天色蒙蒙亮,被窩稱不上多溫暖,多留戀也無用。
起身洗漱,長途跋涉歸來,段曉棠覺得該偷懶一回,今早不去校場,直奔伙房。
周水生早將一切材料準(zhǔn)備好,直接在將官用餐的地方旁邊,用磚石砌了一個簡單的爐子,底下碼好蜂窩煤。
段曉棠盯著周遭一眾無所事事人,質(zhì)問道:“都在這里干嘛?晨訓(xùn)?”
全永思強忍住口水,“我們就看看。”
集體生活中,半夜功夫佛跳墻再度現(xiàn)世的消息,就在將官堆里傳開了。
周水生殷勤道:“這是營里最大的一口缸?!卑肴硕喔摺!坝脕碇蠓鹛鴫ψ詈线m不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