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歹人說法
林婉婉親自端著菜過來,打從杜墨過來,就猜今天的學(xué)習(xí)進行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連李君璞都來了,還能是為什么事,不言而喻。
兩人一個提菜一個端湯,疾步走在陰暗空寂的街道上。
林婉婉進門,禮貌性的問上一句,“學(xué)到哪兒了?”
杜喬按著眉心,苦笑道:“今兒喝多了,教不了?!?/p>
不待其他人招呼,林婉婉自顧自坐在段曉棠旁邊,“我從家里帶了酸蘿卜老鴨湯和鹵貨,這鹵貨你們一定得嘗嘗,曉棠今天特意放了辣椒在里頭,香辣開胃?!?/p>
杜喬有時都佩服三人的心態(tài),無時無刻不在八卦。并非多嘴饒舌,而是一種全然旁觀的心態(tài),類似于我就看看熱鬧,不投入不深入,看過就算了。
文雅點的說法應(yīng)該叫做——隔岸觀火。
段曉棠將書撇到一旁,免得粘上飯菜油污。給每個人盛上一碗湯,方才問道:“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了?”
李君璞秉性放在那里,就算擺起來,也顯得比別人盡職盡責兩分,因此格外的痛苦。
杜喬左看右看,“發(fā)生何事?”
連剛回家的林婉婉都聞著味趕過來,想必今天的事格外新鮮。
李君璞和段曉棠算當事人,林婉婉算半個,唯獨杜喬一無所知。李君璞敢過來,自然不怕泄露機密。過不了幾日這件事會被傳的滿城風(fēng)雨。
右武衛(wèi)的將官,慶元春的花娘和客人,來來往往人員復(fù)雜,根本瞞不住。
杜喬與涉事幾方都沒有利益關(guān)系,關(guān)鍵還嘴緊,提前知道些內(nèi)幕并無不可。
瞧見李君璞自斟自飲,段曉棠接過解釋前情提要的任務(wù),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說出慶元春發(fā)生之事。
杜喬越聽眼睛越大,喝過酒的腦子教書是糊涂了,但八卦越聽越靈醒。
他平日不愛往平康坊湊,哪怕同僚相邀也是能推就推,并非不通風(fēng)月,而是考慮到禮尚往來,日后得還請回去。有那個錢,不如吃兩頓好的。
不待李君璞公布正確答案,林婉婉率先說出自己的看法,“我猜這和朝堂風(fēng)云世家斗爭扯不上關(guān)系,純粹兄弟倆改妝易服,看著身份不顯,招了歹人的眼?!?/p>
人人生就一副勢利眼,先敬羅衣后敬人。祝明月當初打扮得夠低調(diào)吧,衣著樸素,戴著帷帽,絕不會引起他人非分之想,不一樣被龔波盯上。
假若祝明月身后有八個壯仆跟著,或者似白秀然一般穿金戴銀,肉眼可見的家世非凡,給龔波八個膽子也不敢近前。
大吳家世門第之間的差距,深如溝壑。以下犯上亂尊卑,是為逾越。
李君璞仰頭飲下一杯悶酒,“他倆穿著書童的衣裳,一路上行動鬼祟避著人,歹人以為他們是出來長見識又家資不豐的商戶子弟?!?/p>
高門的書童,穿著都比尋常商戶要好。
放下酒杯,“你們想不到他們?yōu)楹螘T手?”
段曉棠猜想肯定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因為什么?”
李君璞嗤笑一聲,聽到的時候自己都難以置信,“其中一人綁袁三郎時,發(fā)現(xiàn)他肚子上的疤?!?/p>
慶元春和燕春樓一脈相承,時間沒過去幾個月。袁昊嘉被人捅得腸穿肚爛又被縫起來救活的事還能稱得上熱乎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