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弘業(yè)就寢時間,李君璞便讓他回自己院子去睡覺。
李弘業(yè)期期艾艾道:“二叔,《山海經(jīng)》能否借幾日?”
李君璞頷首,“完成課業(yè)后再看,若是生字,便來問我。”
李弘業(yè)翹起嘴角,露出酒窩,“多謝二叔?!?/p>
見這一幕,段曉棠才明白為何長安高門,主要靠家傳家學(xué)傳承。
外頭請來的西席,到底不如血親間請教,來得方便。
李君璞對李弘業(yè)的問題,一是一,二是二,不會藏私,更不會掩飾自身觀點。
杜喬把弟弟杜謙送去私塾,學(xué)的是大路貨。精細的地方,還得靠杜喬給他梳理。
杜喬又是怎么學(xué)的呢,他父親打的底子,聰明腦袋加上多年的鉆研。
教育是個輪回,從開始到最后,都是卷家長。
兩人熬了半夜,主要是李君璞熬,段曉棠是看閑書的。
將六十章回版三國,軍事硬傷挑出來,更正一遍,勉強能拿出去過眼了。
已經(jīng)宵禁,段曉棠打算從李家校場直接翻回去。
踢踢腳下的懶人沙發(fā),“放你這兒了,下次再用?!?/p>
李君璞半點不慣著,“拖屏風(fēng)后頭去。”
這么個“丑貨”放著有礙觀瞻,他的書房偶爾也有外人來,陳設(shè)不能太出格。
放屏風(fēng)后頭,平時遮掩,段曉棠來的時候,拖出來就能用。
段曉棠“退一步”,“得嘞!”
彎腰拎著沙發(fā)一角,往李君璞背后的屏風(fēng)拖,臨到木框處,一腳踹進去,“走你!”
李君璞無奈搖搖頭,“弘業(yè)都比你穩(wěn)重!”
段曉棠:“只比我穩(wěn),不比我重!”
次日一早,段曉棠到營中,一反常態(tài),先去公房。
吩咐留守的林金輝,“找兩個字寫得好的文書來。”
林金輝不敢問段曉棠的目的,“將軍,要有多好?”
段曉棠:“工整。”
林金輝點頭,表示明白了,段曉棠以她自己為標準。
抄書工到位,段曉棠把書稿拍在中間,“我找到一本范將軍喜歡的書,你們各抄一份,待會我給他?!?/p>
別管范成明讀不讀書,段曉棠說他喜歡,他就必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