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個問題需得解釋清楚,秦景略有些尷尬的說道:“兄長早逝,我單名一個景字,行二?!?/p>
秦彤與家人失散得太早,不知道哥哥嫂子有二胎。
盧照:“景表兄?!崩鼐霸谖恢蒙献?,有些激動,“天下安定后,母親曾派人回鄉(xiāng)尋過舅舅家人,可惜一無所獲?!?/p>
秦景:“幼時母親帶著我與兄長搬到齊州鄉(xiāng)下居住?!鼻啬覆⒉挥X得亂世失散小姑能活下來還能找回來,整個秦家只剩三人,搬遷到他鄉(xiāng)隱姓埋名方才能保全。“沒想到這樣錯過了?!?/p>
亂世如浮萍,現(xiàn)今的豪門貴婦與鄉(xiāng)野寡婦各有各的不容易。
李君璞對全程目瞪口呆的孫安世道:“孫大公子,功德無量?!笔⒌挠H人異地重逢,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喜事。但想到孫安世的初心,不得不說偷雞不成蝕把米。
李君璞:“秦兄你與盧公子久別重逢,我就不多打攪了?!鞭D(zhuǎn)身走到門口,看到遠(yuǎn)處一閃而過的人影?!斑祝 ?/p>
孫安世人在后頭,什么都沒看到,“怎么了?”
“剛剛好像看到孫二郎拉著林娘子跑過去,”李君璞轉(zhuǎn)頭問秦景,“她不是治婦人病么?”
孫安世咽下口水,“袁三郎是真男兒,”別問他是怎么知道的,“這是病急亂投醫(yī)?”
秦景起身過來站在門口,向外張望,“其他病癥也能治,只是名聲不顯。而且她向來和白家姐弟親近,有個懂行些的人在側(cè),心里更有底。”只是將一個女人拖進(jìn)渾水里,并非良策。
李君璞:“白家現(xiàn)在主事的是白二么,太亂來了?!?/p>
秦景:“似乎他兄長過來了?!?/p>
“白大是個穩(wěn)當(dāng)人,”李君璞交待,“我出去看看情況,你們?nèi)羰遣幌胝瓷鲜卤悴灰鷣y出去走動,招人眼?!?/p>
待李君璞走后,盧照好奇,“表兄,林娘子是誰?”一二面之緣也知道李君璞和秦景不是貪花好色之人。兩人口中卻共同出現(xiàn)一個女子的名諱,看來交情不淺。
秦景面無異色,“是我們的朋友?!?/p>
盧照更好奇的是,“表兄,你和李縣尉居然是朋友?”
秦景:“李二郎慷慨豪爽,與之相交乃是幸事?!?/p>
孫安世盧照:李君璞那張冷臉看誰都像欠他三百貫,我都快不認(rèn)識慷慨豪爽四個字了。
孫安世意味深長,“仲行,知道他的底細(xì)么?”
秦景言簡意賅,“姓李,行二,萬年縣尉?!苯挥褟牟豢闯錾韥須v。
“上次事后我也打聽過,”做事這么冷硬怎么還沒被人套麻袋,“盧弟,你既是仲行表弟,哥哥也拿你當(dāng)親表弟。”孫安世該低頭就低頭,來一趟長安,心腹愛將去投奔姑父,回去老爹還不扒了自己的皮。
“李二家也是世傳武將,兄長是大將軍,他舅舅更是大大的有名,先陳國公馮晟。”門生故舊遍天下。
“提兵滅南陳,據(jù)說死后去地府做閻羅王的陳國公!”盧照訝然,“怎么到現(xiàn)在還是一個縣尉?”八卦不分男女,果然能拉近人的距離。
縣尉對尋常寒門的是不錯的職位,但以李君璞的家世而言,著實低了。
孫安世假意惋惜,“你們以前沒在長安生活過,早十年李二郎名聲正勁,論兵無敵,同輩之中無人可掠其鋒芒?!?/p>
盧照:“吹的吧!”他所見的李君璞只是一個冷硬疲憊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