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右手緊緊握著,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多好的年紀,花一般的年紀,該上初中了!
“來這里多久了?”
如意顫著聲,“七年。”
前頭的人不知說了什么,眾人紛紛舉杯,段曉棠裝模作樣的舉起杯子。
如意猛地瞪大眼睛,因為她看見段曉棠借著舉杯飲酒,杯口后仰,大半杯酒水潑灑在身后的地毯上。
別人喝個杯底或者酒水沾唇,段曉棠只把酒杯舉到唇邊停駐一會便放下了。
吳越坐在上首將一切盡收眼底,包括段曉棠虛晃一槍的動作。
段曉棠放下酒杯,問道:“有什么飲子,越甜越好?!?/p>
酒色一家,客人到了平康坊,哪有喝飲子的道理。
好在慶元春作為知名花樓,向來準備得齊整。如意想著段曉棠要甜的,烏梅飲、三勒漿不符合要求。掰著手指頭道:“有焦糖奶茶……”
聽到這個名字,段曉棠抬手不讓如意繼續(xù)說了。“我要奶茶,再上些菜食點心,你喜歡喝什么自己叫?!?/p>
兩人的位置就在門口,如意起身走兩步便能和門外聽命的婢女交待。
段曉棠轉頭向內打量十余位同僚,好在沒有動手動腳的情況發(fā)生。
不知剛開始放不開,還是各個道德君子不動如山,或者上首的吳越是新來的摸不清路數,需要小心試探。
最好這樣的情形能一直保持下去,段曉棠可不想日后和同僚交接公務公文時,第一想到的不是他的工作能力,而是他花言巧語,上下其手,寬衣解帶……
心里忍不住翻一個白眼,靠,太惡心了。
同僚之間聚會,就不該來這種可能釋放人之劣根性的地方。
舞樂進場,樂人們坐在后排,手里的樂器,段曉棠只認得出琵琶。三個舞姬站在中間的空地上,頭上戴著綠翹,身著翠綠長裙,手持輕盈的綠色絲帶。
樂聲起,舞姬隨著音樂翩翩起舞,時而旋轉,時而跳躍,時而扭動腰肢。
舞步輕盈靈動,讓人仿佛看到翠綠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于段曉棠看來,稱得上藝術,“什么舞?”
“綠腰舞,”如意接下來的話,卻讓段曉棠好似被兜頭潑下一盆冷水,“可惜我怎么都學不會?!?/p>
段曉棠喉嚨被堵住,她不是帶孩子上興趣班的家長,有底氣說一句“學不會就不學了?!?/p>
在這里,舞蹈或許是美的藝術,但更多是為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