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還不清楚,李君璞知道消息沒。他敬愛兄長,不知該有多傷心。
隨后左武衛(wèi)留守的將官,給俞懷光段曉棠劃出兩個沒人追的方向,各自領兵前行。
守軍最后追出五十里地,潰兵四散,旗幟通通扔掉,誰也不知道楊胤往哪個方向跑了。
段曉棠追了一天,除了幾個殘兵再無所獲。
休息時,在地上隨意畫著周邊地圖。
沒有比例尺,只能大致方位。
段曉棠:“陜州北邊是黃河,西邊是潼關,兩邊都是死路。”
“能逃的只有東南兩個方向?!?/p>
尹金明:“宜陽還在叛軍控制之下?!?/p>
劉耿文:“現(xiàn)在洛陽守軍和左武衛(wèi),一個往東一個往南?!?/p>
段曉棠:“宜陽亦是孤城,守不了多久。”
到現(xiàn)在這一步,說軍事已經(jīng)沒多大意義,該拼政治。
楊家世傳豪門,在北方經(jīng)營多年,陜州周邊郡縣,哪些地頭蛇過江龍是楊胤的親朋故舊,這時候可能收容庇護他?
這種事向來難盤算,恐怕除了楊胤誰都說不清楚。
李家和楊家相交多年,李君玘不可能不關注楊胤的關系網(wǎng),關鍵時候,還是被背刺致命。
同河間王府結(jié)親的牛家、被免官的原左武衛(wèi)大將軍,卷進來的許多高門……正從遼東返程的皇帝,這會恐怕除了自己,誰都不會信,不敢信。
段曉棠走的西南方向,每逢岔路都極為糾結(jié)。
道路軌跡混亂,看起來都是尋常模樣,段曉棠渴望身邊能有一個人幫自己做決定。
讓范成明閉眼選一個方向,跟著走;或者讓李君璞選一個方向,反著走。
李開德回報,“校尉,前頭是老君山!”
段曉棠估摸著,楊胤這個錦繡堆里養(yǎng)出來的權臣,遁入深山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大可能。
就算借小路而行,他們也終要上大路,去往某座城池或莊園。
論及野外生存和自理能力,楊胤說不定和現(xiàn)代都市宅男宅女有的一拼,都只能在優(yōu)渥而方便的環(huán)境中生存。
野外,終究只能是新奇的體驗,偶爾嘗試。
段曉棠活動活動脖子,“繼續(xù)追,直至洛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