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里,他和危弘博都不是熱衷交際的性子。
杜若昭:“大哥,今天怎么是你來啦?”
搬家之前,杜若昭一直是杜喬接送,但搬到崇仁坊來后,杜喬就沒那么順路了,故而是張法音和家中仆役接送多些。
至于和杜若昭同年同月同日生,同樣在外讀書的杜謙,一個人上下學(xué),都習(xí)慣了。
頂多下雨的時候,家里有人送蓑衣或者傘。
杜喬:“剛好有空?!?/p>
另邊廂李家書房里,段曉棠正色道:“調(diào)令下來了?”
李君璞微微點頭,“嗯?!?/p>
段曉棠感慨道:“終于能跳出長安這個泥坑了!”
李君璞:“長安是世間一等一的富貴地,你這話說出去,要遭人白眼的?!?/p>
段曉棠挑眉,“不然你繼續(xù)在京兆府干?”口是心非的男人。
李君璞不再說話,再在京府兩縣干下去,恐怕想的就是自請流放嶺南了。
段曉棠:“你以后會懷念長安的人嗎?”
李君璞遠(yuǎn)近親疏分的明白,“哪一種?”
段曉棠琢磨一會,“比如你以前的當(dāng)事人?”
“當(dāng)事人”的說法對李君璞而言,有些生疏,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但愿江湖永不再見?!?/p>
要不是公務(wù)在身,他一輩子都不想再和紈绔打交道。
懷念,絕不可能。
李君璞:“你也想外放?”
段曉棠搖頭,“不知道?!?/p>
頭往后仰,靠在沙發(fā)背上,“以前聽過一種說法,如果你愛她,把她帶去長安,因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她,把她帶去長安,因為那里是地獄!”
“現(xiàn)在我對長安也是一樣,又愛又恨!”
李君璞不明白段曉棠為何將“愛恨”掛在嘴邊,大約明白其中含義,進(jìn)不得退不得。
對段曉棠而言,投靠河間王府,只要吳嶺父子地位穩(wěn)固,前程自然不成問題,但加上“獨特”的個性和身世,段曉棠在南衙體系中,類似孤臣。
若是外放,興許能創(chuàng)出一番局面,但段曉棠在地方全無根基,情況比其他人更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