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早上開始,后來越來越痛,中間還吐過兩回?!睂嵲趫猿植蛔?,才來醫(yī)館的。
林婉婉沒有選擇先把脈,而是先按壓病人的肚子,“哪里痛?”
病人面色蒼白,嘴唇干燥,雙眼中帶有明顯的痛苦之色,身體蜷縮在一起,似乎在忍受難以名狀的痛苦。
額頭上的碎發(fā)粘在一起,衣服上沾滿汗水,看得出來,已經(jīng)在疼痛中掙扎了一段時間。
孰料林婉婉按壓的第一個位置就得到肯定回應(yīng)。
病人:“就是這兒?!?/p>
林婉婉給病人把完脈,讓開位置,“鄭大夫郭大夫,你們來看看呢?!?/p>
殷鳴小聲嘀咕,“什么病???”
鄭鵬池郭景輝先后給病人診過,同樣面露難色。林婉婉不是沒看出來病癥,而是確保手術(shù)指征萬無一失。
三人目光交流,郭景輝說出共同的答案,“腸癰”。
在現(xiàn)代,它有個更廣為人知的名字——急性闌尾炎。
若病人癥狀再輕一點,還能試試牡丹大黃湯,成不成事另說。
至少不必像現(xiàn)在這般,既要受活罪,也要受死罪。
宗儲五官皺在一起,“腸癰痛到如此地步,九死一生?!?/p>
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學(xué)識不一定高深,見識一定是有的。
林婉婉有法子治療,但同時伴隨巨大的風(fēng)險。
看向送病人來的一女兩男,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三人一通回應(yīng),女人是妻子,兩個男人,一個兄弟一個幫忙的鄰居。
林婉婉:“病人現(xiàn)在的情況,一般的湯藥沒效果。我另有一種法子,剖開肚子,取出病變的部位再縫合好。”
病人兄弟:“開腹?”
林婉婉:“我之前做過幾場類似的手術(shù),算運氣好,病人都活下來了。但手術(shù)風(fēng)險依然很高,你們先商量下?!?/p>
國子監(jiān)學(xué)生們竊竊私語,一會問,“這是給袁三縫肚子的大夫”?一會說,“就是她開腹取子?!?/p>
殷鳴不管病人和家屬就在旁邊,一點不見外的征詢同窗意見,“動不動手術(shù)?”
同窗們將評論國事的熱情,移到素不相識陌生人的死生大事上。
宗儲:“不動就痛死?!?/p>
病人和家屬來濟(jì)生堂,不大可能對林婉婉一無所知。
幾人簡單商量一番,病人兄弟鼓足勇氣,“我們做手術(sh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