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論,這墻角從前長在誰的地頭上。反正進了右武衛(wèi)的地,就是右武衛(wèi)的人。
呂元正臉上擠出堪稱和善的笑容,疾步上前,親熱地握住孫文宴的手,巧妙地岔開話題,“榮國公教子有方,可是為我們右武衛(wèi)立下了大功?!?/p>
孫文宴歷經宦海沉浮,聽過無數奉承之詞,但像呂元正這般“厚顏無恥”的吹捧,他還是頭一回遇見。
孫家?guī)仔值苁裁吹准?,呂元正能不清楚嗎?/p>
呂元正左右四顧,周圍一圈都是右武衛(wèi)的將官。
壓低聲音,透露一部分內情,“我們撞上西境部落炸營的時候,可是嚇了一大跳。幸好安豐平日里下足了功夫,關鍵時刻又撐住了,這才能……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如何應對炸營是右武衛(wèi)的機密,但作為操持此事的核心將官之一,孫安豐自然瞞不過他的親爹。
呂元正估量一番,這件事所耗費的錢帛心力,遠比治療夜盲癥要多得多。即便孫文宴知曉方法,也未必有魄力去實施。
何況連右武衛(wèi)都是摸摸索索前進,他們只知道這么做有用,但其中原理,連段曉棠都說不出來。
真可謂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孫文宴若敢拿著半本“秘籍”在江南大營施行,呂元正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敬他是條漢子。
北征期間孫家父子雖有過幾次通信,也只是簡略地介紹身邊的情況,從未涉及過具體戰(zhàn)役的細節(jié)。
何況是連戰(zhàn)報上都介紹地不甚詳細的敵軍炸營事件。
呂元正一張嘴吹出天花來,孫文宴也未必會全信,轉而向老實人求證。
秦景微微頷首確認,雖然他也說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但上下都認為這其中有孫安豐的功勞。
孫文宴萬萬沒想到,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種事會發(fā)生在自己身邊。
他對孫安豐在右武衛(wèi)中具體負責何種事務心知肚明,說白了就是一個高級文書。哪知道這小子還有在沙場上建功立業(yè)的一天。
百思不得其解!
呂元正趁熱打鐵,繼續(xù)說道:“聽說你要給安豐議親了,我們何時能喝上喜酒?昨晚那孩子激動得半宿沒睡著!”
對于和哪家結親這件事,呂元正半點都不好奇。孫文宴若真是為兒子考慮,兒媳婦就不會和右武衛(wèi)沾邊。
自家人知自家事,孫文宴敢打包票,孫安豐睡不著不是激動,而是愁的。到底是年輕,心性歷練不到家,心里越是在意,面上就越該不動聲色。
孫文宴笑著搖了搖頭:“八字還沒一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