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豪商決定明年不只要往長安賣蜀錦,三七也要再去六詔收購再運來長安。
此次是特例,不能指望回回賣出人參價,但長安既有名醫(yī)能看出三七的價值,就不愁以后的生意。
以上皆是后話。
白湛拿出一個錦盒,小心翼翼遞過來,“是三七嗎?”他背后是袁奇夫妻倆,六詔和蜀地商人的話至少證明這東西真的有用,但具體怎么用,全長安只有林婉婉知道。
林婉婉看著盒中的三七,整塊沒有切塊磨粉,看模樣是像的。但她的專業(yè)畢竟不是中藥學(xué),對于藥物辨認(rèn)藥效等向來只能依靠藥商介紹。而這塊三七并非從藥商處得來,若是炮制保存不當(dāng),藥效還剩幾分尚未可知。
“我寫兩個方子,一個內(nèi)服一個外敷,白二你去抓只兔子來,先試試藥?!?/p>
“朱大夫,還要麻煩你幫忙。”一群大夫中林婉婉最信任的還是打過好幾回交道的朱大夫。
兩人另要了一間小屋子處理三七的外敷藥,朱大夫原以為林婉婉能想到試藥是個妥當(dāng)人。按照藥方所示,三七為主,還配有其他佐藥。
三七朱大夫不清楚,但其他藥材一看林婉婉的處理方式就知道只是按照書本知識處理,不是打小練起來的童子功。
或許察覺到朱大夫的目光,林婉婉解釋,“我家鄉(xiāng)醫(yī)學(xué)藥學(xué)分開,學(xué)醫(yī)的只要懂得藥學(xué)基礎(chǔ)知識便可以?!?/p>
朱大夫:“這些都是你來長安現(xiàn)學(xué)的?”
林婉婉點頭,“嗯,看書,問藥商慢慢練起來?!?/p>
朱大夫終于明白林婉婉為何試藥,因為醫(yī)藥分離,她也把握不住三七的藥效。從手法來看并沒有錯,只是不夠熟練罷了,但短短幾個月能練習(xí)到這份上,悟性可見一斑。
白湛打獵從打兔子開始,十歲后看不上眼,轉(zhuǎn)而和其他大型動物干上了。
平生一大憾事便是未能親手獵虎,李君璞兄長走丟的那只老虎若是遇上他,高低得留下一張皮來。
白湛從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提著兔子后腿,面不改色的劃一刀。
一手按住掙扎的兔子,一手掏出包好的藥粉撒在傷口上,闊氣得讓林婉婉在一邊看著眼睛疼,“省著點用!”這點三七來之不易。
朱大夫瞪大了眼睛,“血止住了!”難怪說是金瘡圣藥,名不虛傳!
既然已經(jīng)證明三七有效,當(dāng)然是給袁昊嘉用上呀!內(nèi)服外敷之后,果然穩(wěn)定下來。
七天后傷口愈合良好,林婉婉預(yù)備給袁昊嘉拆線。
袁昊嘉又見到林婉婉進(jìn)來,跟著的還有除了大夫還有白湛和四堂弟袁昊安。嘴硬:“不用看了,我傷口都好了?!背税W沒有其他問題。
林婉婉點頭,“正是快好了,所以來給你拆線。”
“拆線!”袁昊嘉醒來后聽說過是林婉婉把他縫起來的,不止肚皮,連臟器都縫過。瞪大眼睛,“你要把我肚子剖開?”最后兩個字被嚇得飆了高音。
“不用剖開,只是把肚子上的線頭剪了。”林婉婉立刻指揮起工具人,“白湛你和袁四郎去床里面按住他左手左腳,兩大夫各分配一只手腳,注意他右腳斷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