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春和燕春樓一脈相承,時間沒過去幾個月。袁昊嘉被人捅得腸穿肚爛又被縫起來救活的事還能稱得上熱乎的新聞。
加之他一群狐朋狗友名為探病實為參觀,袁昊嘉肚子上的疤比他的臉還深入人心。
“后來你們右武衛(wèi)的人進來,怕事情暴露,急忙從其他廊道跑了?!?/p>
杜喬喝下半碗湯,辛辣酸爽,感覺身體里的酒氣隨著汗一塊出來了,“歹人打算如何處置袁家兩位公子?”
段曉棠猜測,“不是拿了他們玉佩么,編個慌路上撿到,一路尋失主,把人救出來,然后挾恩以報?”
杜喬摩挲碗壁,沉吟道:“他們的底細瞞不了人,袁家只要用心查總能查出來的。”
林婉婉想的更惡毒些,“殺人滅口!把袁家兩兄弟留在屋子里等死或者沉到渭河里去?!?/p>
杜喬不同意,“兩個高門公子,牽涉重大?!?/p>
林婉婉冷哼一聲,“等他們尸身露出來,不知道猴年馬月。查不出兇手的兇殺案多了去。袁家便是起意要查,頂多查到慶元春,至于里頭的客人,來來往往海了去哪能一個個分辨。”
林婉婉承認她就是對這一類罪犯有偏見,各個都是心狠手辣沒底線的人。
李君璞不予置評,只說犯人的供詞,“他們稱打算等右武衛(wèi)的人離開,回去將兄弟二人的繩索解了,權(quán)當此事沒發(fā)生過?!?/p>
林婉婉:“呵!”
段曉棠:“哼!”
杜喬:“嗯?”
誰信誰是傻子!
袁家兄弟又不是屬金魚的,能忘了自己被人劈暈的事實。
林婉婉不吝于揭開真相,“若是女人為了名聲考慮說不得吃了這啞巴虧,他們兩男人怕什么!”
不查個水落石出,都對不起高門公子的矜傲。這是未遂的法子,若是遂了,袁家不把人弄死才怪。拿貞潔要挾男人,腦子進水了吧。
“反正人是這般交待的,死不承認,只說是開個玩笑,”李君璞停頓些許,“而且袁家兄弟身上確實沒有其他痕跡?!?/p>
段曉棠:“怕是不知道怎么把他們揪出來的,才敢這么嘴硬。”
李君璞:“現(xiàn)在人關(guān)在牢里沒有過堂,耳目斷絕。袁大人、白大公子、京兆尹、縣尊,通通發(fā)話,要查個水落石出?!?/p>
面子已經(jīng)沒了,總得有個公道。
杜喬清了清口,“查出結(jié)果又如何,比依穢物灌入人口律,杖一百。”
女子受辱,上限斬立決;男子受辱,上限一百杖。未遂,量刑更輕。
“看他們作案手法和說法,絕對是老手,身上不定背了多少案子,”段曉棠和李君璞確認,“追溯過往么?”
李君璞點頭,“今天下午已經(jīng)找出來三件?!敝灰嫦氩?,花樓里是沒有秘密的,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能說出褻褲的顏色。
杜喬遲疑,“數(shù)罪并罰……”其實判的也不會太重。
林婉婉看熱鬧不嫌事大,“如果往風(fēng)化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