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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7章 真惹不起（第3頁）

杜松理不出其中的邏輯，“說說你的理由?！?/p>

段曉棠先掛免責牌，“我和地方大營的人接觸不多，都是道聽途說來的?！?/p>

范成明：“你就說吧，這兒都是自己人。”

段曉棠道：“大營防線綿長，所費頗糜，大致是朝廷和地方五五開。”

“為了讓地方出這五成軍費，勢必要讓渡某些條件和權(quán)力?！?/p>

“拿最簡單的來舉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突厥吃突厥?！?/p>

“并州所在的山西之地，比不得關(guān)中、河洛的膏腴沃土，種地沒多大指望。”

“好在他們有一個糾纏千百年的老朋友——草原上的牧民。”

“朝廷嚴令不得與突厥交市，但對并州大營的人而言，只要不售賣武器和漢人，其他的都可以拿來做交易。”

“走私仿佛吃飯喝水一般簡單，好處是保持和草原的聯(lián)系，壞處是底線一破再破，一跌再跌。最后分不清是在賺錢養(yǎng)兵，還是通敵賣國。”

大軍頭的公賬私賬，早就分不開了。誰能說清楚有多少用在軍士身上，多少又落進個人腰包里。

段曉棠繼續(xù)道：“南衙由朝廷供養(yǎng)，哪怕臨時調(diào)來戍邊，中間人介紹，草原上一匹絲綢是中原的十倍，大將軍會做嗎？”

范成達和杜松堅定立場，“不會。”

南衙軍隊糧餉由朝廷撥付，但也就是餓不死凍不死的水平，想要日子過得富裕些，還是得靠繳獲和賞賜。

和邊軍來錢的路子大不一樣。

似莊旭那般，壓根不叫做生意，人家是處置戰(zhàn)利品。

段曉棠歪著頭道：“我覺得怎么也要糾結(jié)三天。”

換并州人來，利潤大風險低的生意，誰不干誰是傻子。

吳越總結(jié)道：“關(guān)鍵還是在錢財糧餉上?！?/p>

段曉棠玩笑道：“右武衛(wèi)上到大將軍，下到小兵，誰敢得罪莊三！”

范成明不服氣小狐狗比他這個將軍還有排面，不甘道：“錢又不是他賺來的。”

分明是我范二將軍英勇奮戰(zhàn)，四處坑蒙拐騙貪污受賄得來的。

段曉棠輕笑道：“但他能決定你下頓吃干的還是稀的?！?/p>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范成明另辟蹊徑道：“我跟周營長熟?！?/p>

段曉棠聳一聳肩道：“周營長也是問莊三拿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