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好的結(jié)果無非是,保持現(xiàn)在“以營為家”的生活狀態(tài)。
一人吃飽,全家餓不餓的事他管不著,反正全看孫文宴的。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孫安豐十指交叉摩挲,忍不住考慮起這個格外不靠譜的主意。
朱瓊?cè)A出自吳中朱氏,能讓她高看一眼的,無非五姓七望。主支夠不上,旁支或許有些想頭。但只剩門第的弱女子,真能在夾縫中生存嗎?
而且孫文宴絕不會同意,如此一來他的婚配規(guī)格將越過孫安世,打破家中的平衡。
至于第二個選擇,孫安豐更不情愿了。
他寫了那么多酸詩,期待的自然是紅袖添香共剪燭,而不是時不時受頓教訓,自己當“床頭柜”。
孫安豐無助的抬起頭,滿臉愁容地問道:“我能不成親嗎?”
他如今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何必多拖一個無辜的女子下水。
孫家的問題說來簡單——婆母難纏。
庶子的媳婦本來就難當,能保持面上的客氣就不錯了。
但未來那位新娘子嫁進門,面臨的將是“逃避”的丈夫、苛刻的婆母——天崩開局。
即便如此,孫安豐依舊是長安婚姻市場的香餑餑,誰叫孫文宴如日中天,他自己也小有前程。
為了投資、攀附,有的是人愿意結(jié)這門親事,誰又會在意那女子背地里咽下多少苦淚。
唐高卓到底多幾分良心,安慰室友道:“榮國公見多識廣,總會有萬全的法子。”
這話說來是真,但也同樣是空。
除非孫文宴愿意壓制朱瓊?cè)A,否則孫安豐這個在右武衛(wèi)當差的兒子,將永無寧日。
秦景反倒實際一些,“安豐,你先想清楚你要什么,再同國公商議?!?/p>
孫家?guī)状荚诮下?lián)姻,孫文宴突然尋長安官媒,本就透露著不尋常的氣息。
孫安豐的親事無論如何輾轉(zhuǎn)騰挪,都不改聯(lián)姻的本質(zhì)。但究竟是為孫家聯(lián)姻,還是為孫安豐本人的前程著想,意義大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