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然揮手讓人出去,“再上壺沒酒味的飲子來?!?/p>
過一會陸陸續(xù)續(xù)上菜,林婉婉看著眼前十來道菜品,多為烤炸的油膩之物,不知道是伙計不會安排菜單還是打算把她們當冤大頭宰。
總共五個人多是女孩子,十多道菜,口味那么重,吃的完嗎?
滋味不好不壞,比不上段曉棠做的,也比不上以前祝明月帶回來的。
這里可是長安東市,帝國的商業(yè)中心,理所應(yīng)當代表帝國的烹飪水平,是不是太拉垮了。
難不成和現(xiàn)代商場似的,裝修老好啦,味道一般啦!
“秀然,要不然轉(zhuǎn)行?”林婉婉后悔了,不該出來的。
祝明月慢條斯理,“這個地段做酒樓是極好的。”但除了地段經(jīng)營得一無是處。
白秀然問道:“當初怎么沒做酒樓,反而做食材生意?”她們在確定做食材前,應(yīng)該是考慮過做酒樓的,否則祝明月不會對周圍幾家酒樓如數(shù)家珍。
祝明月坦誠,“人情復(fù)雜,本錢太多?!比绻霾惋?,就絕不是路邊的小食鋪。樹大招風(fēng),酒樓是迎來送往的生意,不是她們?nèi)齻€沒背景的小女子能應(yīng)付的。
八個字正好的戳進白秀然心里,靠山人脈她都有,最重要的是有一座現(xiàn)成的酒樓,加上自己不善經(jīng)營,“我們合伙如何?”
祝明月并沒有立刻答應(yīng),而是道:“我要先看最近三年的賬本。”
正事上白秀然雷厲風(fēng)行,“我吩咐人回府取,等回去賬本就到了?!?/p>
回到小院,華天樓的賬本果然到了。祝明月并不急著看,而是慢慢倒水化朱砂。
“蘭娘,把算盤找出來?!笨雌渌麕兹俗谠徊粍?,“你們能幫我算賬?”
段曉棠“貼心”道:“我去干活?!?/p>
幾人再度圍在井口,白秀然說道:“明月為何要盤賬?”
“還能為什么,肯定覺得你那酒樓的賬本有問題,”林婉婉相信祝明月既然敢盤帳,肯定能找出問題,“沒人能在??偯媲白黾儋~。”
戚蘭娘從正堂過來,林婉婉問:“??傞_始算了嗎?”
“沒有。”戚蘭娘搖頭。
祝明月面無表情地抖動算盤,算珠相撞發(fā)出清脆的啪啪聲,仿佛是必不可少的開光流程。
單式記賬,連四柱結(jié)算都沒有。祝明月右手撥弄算盤,左手偶爾用墨筆記下幾個數(shù)字,每算完一本就用朱砂勾勒其中幾條。
不到一個時辰,三本帳薄算完,揉揉太陽穴,用墨筆在空白紙張上寫上總結(jié),一份給自己參考,一份給白秀然看。
揉著手指走出來,正好被段曉棠撞見,“中場休息?”
“算完了,”祝明月輕描淡寫道:“讓秀然過來?!?/p>
待白秀然到了正堂,桌上只剩一張白紙,祝明月遞給她,“三年前虧空,”想了想換一個詞,“貪污一千二百貫,兩年前二千三百貫,去年三千貫?!?/p>
指了指后面桌上的賬本,“有問題的條目我都用朱砂勾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