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走到龔宅外,使了幾文錢請幫閑以龔波某個狐朋狗友的名義約人到錢記酒樓一聚,現(xiàn)在他們守著的這條的小巷就是去酒樓的近道。外人不熟悉路徑不敢走,龔波肯定會走。
“曉棠,不是不常出門么?”白湛問道,昨日事發(fā),能打聽出來簡單背景已是了不得,怎么連龔家周圍的地形都踩清楚。
“她只是白天不常出門而已,天不亮出門跑步,每天不同路線跑二十里,長安城多大,早摸清楚了?!绷滞裢窠忉?。
長安城內(nèi)的道路可比城外的官道好多了,不必?fù)?dān)心崴腳。每天帶不同坊市的特色早餐回來,等段曉棠回家,她倆也差不多也到起床的時候。
等體能恢復(fù),說不定還要綁著沙袋跑。
白秀然想起曾經(jīng)未能完工的半幅炭畫圖,只怕此時已經(jīng)在段曉棠心里完工了。
“二十里,每天?!备鹨粕啵拔乙恢币詾闀蕴纳碜游娜??!北戎胀凶?,段曉棠身量雖高,卻太單薄了些。換他和秦景來,二十里未必不能堅持下來,但日復(fù)一日就難以做到,
“曉棠身手很好,能和我三姐打個平手?!卑渍恳酝缟峡吹蕉螘蕴模朦c不見疲累,哪知道他剛跑完二十里回來。
白湛的形容反而讓葛寅懷疑,和女子作比,段曉棠的身手到底好還是不好。他卻不知白秀然的武藝在長安女郎中一騎絕塵,遠(yuǎn)勝許多男子。
段曉棠也沒想過會這般順利,龔波帶著兩個小廝大搖大擺出來,昨天才出過事,今天連風(fēng)頭都不避。
祝明月看到段曉棠往巷子里退,“白二公子,麻煩你去巷子另一頭守著,不要讓路人闖進(jìn)來?!?/p>
白湛看到前頭段曉棠孤身一人,遲疑,“不用我?guī)兔幔俊?/p>
“曉棠會解決的。”祝明月充滿信任。
段曉棠藏身在一棵槐樹后,寬大的樹身遮住身形。綠葉成蔭,隱隱露出白色花朵。
林婉婉從褡連里取出浸水的手絹,葛寅眼尖瞧見,“妹子,這帕子濕了?!?/p>
“就是濕了的才好,”林婉婉將手絹拿的離自己遠(yuǎn)一點,“里頭浸了麻藥。”
孫無咎瞪大眼睛,原本以為少年義氣,幫人助拳而已,卻連迷藥都拿出來,今日豈能善了。
白二,你害慘了我。
待龔波主仆三人經(jīng)過后,段曉棠橫跨一步,左右手做刀分別砍在兩惡仆脖頸上,龔波聽見動靜回頭,只見蒙面人站在背后,手高高舉起。再然后就沒有意識了。
只看段曉棠三招解決三個人,對力道把握何等精巧。葛寅就知道白湛說她身手好絕非虛言。
林婉婉祝明月先后跑過去,林婉婉先將迷藥帕子在三人口鼻上捂一會兒,生怕人中途醒來。祝明月再用黑布蒙眼,破布堵嘴。原本還想要不要戴雙手套,后來再想,以大吳的水平,怎么可能提取到指紋。
段曉棠對巷角其他幾人招手,“過來抬人。”
孫無咎過來看到如此具有“犯罪性”的畫面,不禁咽口水,“你們打算怎么嚇唬他?”
段曉棠不多言,“把人抬上,跟我來?!弊叩讲贿h(yuǎn)處一座破敗的小院落前,從腰間掏出指長的鐵絲,往鎖眼里戳,幾息后銅鎖輕易被打開。
白秀然伸手推門,被段曉棠攔住,“不要在門上的灰塵留下痕跡。”往旁邊走幾步,借著隱蔽的墻角翻墻而入,從里面把門打開。
江洋大盜闖空門可沒有這般小心,葛寅心里打鼓,“段兄弟,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一事無成的家里蹲,一個半吊子廚子和不成功的農(nóng)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