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寒暄幾句,李啟祥將家人早套上的牛車放在一邊。上了祝三齊的馬車,開始說起他的內(nèi)幕消息。
李啟祥嘆息一聲,“賭坊生意你們都清楚,出面的是地痞流氓,背后少不得大戶支持?!?/p>
兩手微微攤開,“劉家就這么被套著了?!?/p>
前有地痞流氓鬧事,后有本地大戶緊緊相逼。若只有幾個潑皮鬧事,劉家那么多佃戶長工也不是吃素的。
祝三齊擔(dān)憂道:“若是如此,往后豈不是少不了糾纏?”
李啟祥搖了搖頭,“不過是些土財主之間的撕咬罷了!”
他敢叫李家回來買地,自然是知曉如今已是官身的李開德能壓下這些是非,何況李家也是本地大家族,開枝散葉人口繁茂,不懼外人找麻煩。
沒想到李家家底這么薄,連幾畝地都買不下來,不是說升官就發(fā)財嗎?
李開德一個剛嶄露頭角的小將官都能壓下去,遑論他的上司段曉棠。
李四海嘆道:“這種不孝子就該逐出家門,任他自生自滅。還幫他填窟窿,想得美!”
李啟祥回應(yīng)道:“畢竟是獨(dú)生兒子?!?/p>
李四海哂笑道:“孫子都有了?!?/p>
言下之意,若指望血脈延續(xù)、傳承香火,孫子也行啊,還省了中間步驟,一步到位。
說話間,就到了劉家的田莊。
李啟祥伸出手指道:“這一片都是劉財主家的田地。”難得都是連成一片的土地。
后面馬車上跳下來兩個四野莊的農(nóng)夫,手上捻起一把泥土,判斷肥沃程度。
臨近劉家的大宅,道路上就少不得幾個游手好閑之徒晃蕩其間,其貌不揚(yáng),一看便知非善類。
李啟祥瞥了一眼,淡淡道:“賭坊來催債的?!?/p>
李四海壓低聲音,“他們故意的?!?/p>
劉家不是付不起利錢,但這般做派,普通人只能敬而遠(yuǎn)之。
李啟祥與劉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過幾分面子交情,今日一早派兒子過來報信,說給劉家介紹一個長安來的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