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西市的法依則和東市劉氏商行的劉東家,一個經(jīng)營香料一個主營瓷器,這次回來卻多了許多旁的貨物,總不會是路上撿的吧。”
“兩支半路被打劫過的商隊,能給他們供應多種類別貨物的貨主,只可能是救了他們的右武衛(wèi)左廂軍。”
吳越聽祝明月的口氣,知道這些都是她憑只鱗半爪的信息拼湊得來。面色沉重道:“這件事其他人知道么?”
祝明月:“商人有商人的處世之道,在他們被提上大理寺公堂前,早將那些多余顯眼的貨物,處理出去?!鄙儋嵙它c,但勝在安全。
哪怕上了公堂,官府關(guān)心的也是他們在山谷中的經(jīng)歷,漏掉貨物的異常。
午間吃飯的時候,范成明哪怕對著心心念念的烤鴨,都興致平平。
誰能明白,出征兩月,歸來仍是窮鬼的痛楚。
親兵護衛(wèi)們在東廂吃,祝明月和趙瓔珞去后院用飯,桌上除了吳越,只有左廂軍的將官。
段曉棠曾經(jīng)為了隔幾天一個雞蛋,飲食成本增加一二成,都得和吳嶺拉扯許久,何況翻幾番。
可若是將伙食降下去,別說士氣和戰(zhàn)斗力,繳獲歸公,卻虧待軍士,道理說不過去。
吳越思量良久,“莊三,新戰(zhàn)報上將伙食控制在兩倍內(nèi)?!背稣黠嬍彻┙o加倍,倒也說得過去。
莊旭遲疑,“多出來的部分怎么解釋?”
范成明有急智,“那不是我們在山上挖的野菜么?”
段曉棠終于領(lǐng)會道吳越的意思,不就是報假賬么,別人虛高他們虛低。
王寶釧挖野菜是戀愛腦,他們挖野菜是事業(yè)腦。
只要知道真相的六個人咬緊嘴巴,外人詢問軍士,也問不出結(jié)果。
君不見,要不是祝明月盤賬,莊旭一個管度支的人,都沒察覺到其中的風險么。
莊旭:“如果王爺和大將軍真拿出兩倍的預算,讓再練兵呢?”
光吃野菜可不行。
左廂軍是先剿滅戰(zhàn)力弱的土匪,拿戰(zhàn)利品一點一點喂養(yǎng)起來,才能在華陰山谷與私兵決戰(zhàn)。
如果剛出京就撞上,結(jié)果很難預料。
吳越:“打獵捕魚、繳獲的牲畜、地方敬獻?!狈凑褪菦]多花錢。
段曉棠:“營中伙食怎么安排?”
飲食下去身體也會垮,訓練不可能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