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念叨的兩人一路上“故技重施”,別人拿市場換技術(shù),到祝明月這兒調(diào)個頭,拿市場換快遞,還是到付的。
本就要走長安的行商答應(yīng)得最快,有些畏懼遠(yuǎn)行的坐地戶求得就是一個安穩(wěn),再高的貨運(yùn)費(fèi)也不愿意走一趟,只能找鏢師押運(yùn)。
祝明月不怨怪他人膽小,她糾結(jié)大隊(duì)人馬出門,跟在吏部和朝廷的兵馬背后,偶爾也察覺到荒郊野外有人窺探。不得不下令,外出至少要兩人結(jié)伴。
比起艱辛的出行條件,更艱難的是治安情況。
難怪段曉棠非要帶著大軍才出門,因?yàn)槟菚r候就該土匪怕他們了。
以上全是冷笑話。
傍晚各自入住渡口附近的驛站,杜喬跑過來問道:“明日準(zhǔn)備渡河,船只定好了嗎?”
祝明月?lián)崦皟扇章愤^某個集市買下的一盆花,尚未開花只有花骨朵挺立在枝頭,綠色的葉子層層疊疊,一副局促景象。
趙瓔珞:“定了兩只船,多跑幾趟?!?/p>
杜喬扭頭向外看看天色,“明天應(yīng)該是個好天氣?!边m合渡河。
接著說道:“隊(duì)伍會在河?xùn)|停留兩日休整,你們?nèi)粢鋈ス溆浀脦Ш米o(hù)衛(wèi)。”
最安全的情況當(dāng)然是人留在客舍不外出,但這兩人是能閑得下來的性子嗎?
河?xùn)|是大城,匯集四方名物,怎么可能不去考察一二,大不了又是一個快遞!
祝明月注意力從盆栽上移開,擰眉道:“停兩日?”磨磨蹭蹭何時才能到行營。
杜喬:“河?xùn)|世家宴請,侍郎也想探探他們的底?!?/p>
當(dāng)然杜喬等一眾微末小官是沒資格赴宴的。
祝明月在長安待了三年,饒是七竅玲瓏心也弄不明白世家那些稀里糊涂的規(guī)矩和講究,感覺他們和普通人已經(jīng)算兩個物種,彼此有壁。
她做的是大眾生意,來往的也以直來直去的將門為主,偶爾接觸一兩回,對他們某些“傳統(tǒng)”,只有兩個字評價(jià)——有病。
祝明月從吏部的職能出發(fā),“難道打算再撈幾個河?xùn)|士族子弟去行營?”
據(jù)她所知,河?xùn)|數(shù)得著的家族都被吳越拉走一兩個子弟當(dāng)“人質(zhì)”,大部分在行營幕府鍍金,真正愿意下到地方的少之又少。
逮著同一批羊薅,能薅出什么好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