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眾人束手束腳的樣子,范成明會意,“外地的?”
若只涉本地,段曉棠一封書信直接敦促本地縣令抓人即可。
如果跨了地域,需要協(xié)調(diào)的地方多了,以武馭文說不過去。
孫安豐:“附近兩個縣都有人。”黑暗里埋下的關(guān)系網(wǎng)更龐大。
事已至此,范成明沒有更好的辦法,捂著額頭說道:“給七郎寫信吧!”
擔(dān)心段曉棠太實誠,不懂官場叫苦叫累的精髓,挑明道:“求援?!卞X財兵力支持,都要!
范成明擅長背鍋也擅長甩鍋,依他看,最好的做法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只管將俘虜和經(jīng)書往縣衙一送,打個啞謎。
本地官員看得懂,自會追查下去。地方官的尿性懂的都懂,其中少不了推諉責(zé)任、拖延行事、大興冤獄之舉。
要么把事情壓下去,要么直接將局勢引爆。
至于看不懂的,那也沒關(guān)系,反正責(zé)任不在右武衛(wèi)頭上。
現(xiàn)在段曉棠一只腳踏進去,進退不得,聰明反被聰明誤。
段曉棠問道:“輪換部隊何時到達?”
尹金明:“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午時?!?/p>
段曉棠不打算拿手上那點可憐的兵力做大事,“匯合休整后,照原計劃行事。”
只要彌勒大乘教的教眾不打算狗急跳墻,她不會行非常之事,只會一直盯著這里的動靜,直到確定長安的答復(fù),再做應(yīng)對。
范成明也覺頭疼,原以為這次剿匪難纏的會是關(guān)中大族,沒想到格外乖覺,掉鏈子反而是底層百姓。
就不能讓他們順順利利地剿一次匪嗎,每次都橫生枝節(jié),不知誰命不好。
往常的軍報由孫安豐代筆,但今天這份信件,段曉棠必須親自寫。
吳越眼疼也好,頭疼也罷,都得看下去。
綜合諸人意見,匯總成文。連同口供和“挑事”的經(jīng)書,快馬急送長安,讓吳越盤算去吧。
段曉棠暗戳戳地想,吳越讀書一般,這么冷門的知識點,估計也不清楚,得去現(xiàn)翻書查證。
這卻是段曉棠以土鱉之心度土豪之腹,吳越本人宗教底蘊不足,但他可以問啊。
王府里挑一挑,有的是懂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