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團扇終于挪開,白秀然真容露出,目波澄鮮,眉無連卷,朱唇皓齒,修耳懸鼻,看著嫵媚華麗。
徐昭然輕笑兩聲,竟有些傻里傻氣。
二人食同牢,飲合巹酒,婚禮正式完成。
段曉棠觀禮即將離開時,沖著榻上的白秀然輕輕揮手。白秀然看見,報之莞爾一笑。
莊旭見狀,立刻拉著段曉棠胳膊,“我們得回營里了?!?/p>
“行,行?!倍螘蕴霓D頭交待,“我今晚去大營處理事,不回家。你們待會跟長林他們回去?!?/p>
祝明月:“放心吧。”
兩人一路往外走,在大門口遇上陳彥方,“世子在車里?!?/p>
內院的貴客沒有灌徐昭然,但對暫露頭角的吳越卻沒放過,或試探或示好。把關中的天差點捅漏的河間王世子,到底是個什么人物。
他不似徐昭然有新郎特權,酒里兌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庭廣眾之下沒法作弊,只能一杯一杯喝,整場下來,說不得比徐昭然喝得還多。
一打開車門,段曉棠差點被酒氣沖出來。轉身跳下車轅,“我騎馬。”毫不留情地把吳越甩在里頭。
莊旭不比段曉棠對酒味敏感,尚能待得住。再者喝過酒的都知道,吳越眼神迷蒙,但并非對外界一無所知。要學段曉棠跑了,明天說不得要穿一天小鞋。
莊旭:“世子,要不要喝點醒酒湯再回營?!眳窃竭@副架勢,擺明是要回右武衛(wèi)而非王府。
吳越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喝過了!”透過窗欞往外看去,卻沒看到段曉棠的身影,嘟囔道:“她跑啦!”
莊旭直言,“段校尉不耐酒氣?!狈凑齾窃讲豢赡軐Χ螘蕴淖鲂┦裁?,憑本事吃飯的人腰桿就是硬。
吳越拳頭無力地錘座板,“她就是嫌棄?!?/p>
莊旭無語,有些事看破不說破。
回到右武衛(wèi),莊旭同陳彥方將吳越往營房里一塞,交給近身下人服侍,轉身去公房。
范成明等人早等在這里,段曉棠拎著莊旭一路記的流水賬賬簿,吐槽道:“我要怎么從一堆廢紙里,找出錢來?”
林金輝將面前的算籌分段曉棠一半,“校尉,慢慢算!”
段曉棠不會擺弄算盤,更不會算籌,那玩意在她眼里,就是挑小木棍玩的。
撓頭道:“我心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