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元昨日注意到趙瓔珞身上衣裳,花紋特殊,穿著服帖,不同于以往任何布料,只是礙于男女之別,加之鉆進(jìn)錢眼里,沒顧得上問。
辛德元嘆道:“長安現(xiàn)在流行這種?”
趙財:“我們還有一種布料叫呢子,那才叫千金難求呢,穿上身挺括威風(fēng)得緊,等到長安,我?guī)Ф蝗タ纯础!?/p>
若非現(xiàn)在天氣轉(zhuǎn)暖,趙財非得把人帶到皇城門口去。他的一位同事,接待的客人對價錢猶猶豫豫,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帶到皇城門口,真叫他等到幾位千牛衛(wèi)換班。
一看穿著效果,客人一咬牙一跺腳,有多少買多少。
從此后恒榮祥的業(yè)務(wù)員們,做夢都要把千牛衛(wèi)的換班時間背下來。
他們暗地里的比較,長安各種膏粱子弟里,真只有千牛衛(wèi)穿呢子衣裳最亮眼。
其他人群,比如國子監(jiān)學(xué)生、南衙將官……總差了點味道。
都說女人好打扮,但趙財和同事們的觀察,真正的好料子都是男人的。因為一個男人在外的形象代表的是全家的臉面。
所謂“好”打扮的女人,大多集中在高門大戶這些有余資的地方。
滿足男人之后,才輪得到女人。
辛德元:“多謝趙小哥!”長長見識也無妨,看看價值千金的料子開開眼界。
齊四明:“我兄弟二人多年未到長安,除了本業(yè),還想看看其他的,現(xiàn)在長安哪些東西俏市?”
趙財中肯道:“你二位常在揚(yáng)州,到長安非得去西市看看胡貨,香料、寶石……但這必須得識貨?!笨醋吡搜?,就是傾家蕩產(chǎn)。
齊四明:“小哥可認(rèn)得胡貨?”
趙財笑道:“承蒙兩位東家看得起,我就認(rèn)識胡餅。”
一個玩笑,讓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辛德元齊四明兩人千里行商,到底謹(jǐn)慎居多,胡貨發(fā)財容易但水深,他們還是做老實生意吧!
齊四明:“除了胡貨呢?”
趙財遲疑一瞬,“二位東家都沒帶家眷,不知對胭脂水粉了解多少?”
辛德元:“不大了解?!?/p>
趙財:“揚(yáng)州多美人,”皇帝都喜歡?!白D镒佑屑抑垆佔踊ㄏ肴荩u的東西風(fēng)行兩都,到時我?guī)愣蝗タ纯础!?/p>
此時趙財?shù)慕巧?,更像一個牙人。
齊四明:“祝娘子還做脂粉生意!”豆腐、羊毛、脂粉,行業(yè)跨度太大了。
崔小四點頭,“還有酒坊、糕點鋪、酒樓,只要掙錢的東家都做。”
齊四明恍然想起,天底下最大宗的布帛瓷器,不是祝明月的主業(yè),果然家大業(yè)大。
辛德元:“成,到時都去看看?!狈凑e著也是閑著。
趙財畫的餅無論如何都只有到長安后再實現(xiàn),辛德元只能等貨物交割,判斷祝明月的為人,再來說要不要繼續(xù)做生意的事。
附近歇晌的不只他們一支,還有其他隊伍。行走在外只要不是打算“黑吃黑”的,都會自動聚集到一處,求個安心。
辛德元齊四明四處轉(zhuǎn)悠,順道打聽長安的行情,畢竟好些年不去了,陌生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