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東西市開店,必是客似云來。
林婉婉用手絹托起一塊掰開的鮮花餅,打量里頭的內(nèi)容。
后頭過來的大夫也湊近看。
隔著手絹,將餅掰得更碎,除了鮮花餡料和餅皮,沒有其他異物。
林婉婉:“再找兩只雞來,一個喂餅皮,一個喂餡料?!笨磫栴}出在哪一方。
餅皮沒有值得討論的地方,單用眼睛,只能看出是面粉所制。
以當前的保鮮條件,鮮花餡料配方不可能固定,是最容易出現(xiàn)“變數(shù)”的地方。
餡料經(jīng)過腌制蒸烤混做一團,林婉婉細細辨認,“菊花、桂花……”這時節(jié)能用的也不多。
再掰開一角,露出一抹微紅,不似菊花呈絲縷狀,比桂花更大一些,辨認不出具體種類。
一大夫道:“像桃花花瓣?!钡@時節(jié),怎么可能有新鮮桃花。
林婉婉若有所思,卻始終戳不破那一層薄膜。
童仆忽然高聲喊道:“是餡料,餡料有問題。”
兩只“病”雞栽倒一旁,一個吃了完整的鮮花餅,另一個只吃餡料,且后者看起來情況更嚴重。
大夫立刻高聲喊道:“鮮花餅用的哪些餡料?”
一時之間,誰能報的出來?
國子監(jiān)學生立刻去找祭酒博士稟告,將審訊重點放在鮮花餅上。
謝大夫問道:“林大夫是否想到什么?”
林婉婉搖頭,“忘了!”
國子監(jiān)是文教之所,哪怕眾所周知學風一般,也不耽擱他們附庸風雅,舉行曲水流觴宴,食鮮花餅。
餐花飲露,風雅有趣,其樂無窮。
兩只雞大庭廣眾下吃“病”了,消息傳到諸多受害人耳朵里。
緩過來的人,一個個對賬。
殷鳴:“我只吃了半個?!币驗槊χ腿苏f話,剩下半個沒動。
那人是誰忘了,現(xiàn)在看來,救命恩人吶!
宗儲:“我吃了一整個?!蓖?qū)γ姘Y狀最嚴重的同窗,“光我看見的,他就吃了兩個?!?/p>
國子監(jiān)的鮮花餅,幾十年沒出過問題,有口皆碑,這次差點真變成“碑”了。
林婉婉問道:“制作鮮花餅的花從哪來?”
殷鳴:“外頭買,亦或監(jiān)內(nèi)花樹上采摘。”
這次不知混進什么了不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