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打開天窗說亮話,“當時隱匿在群山中的,是白將軍的兵馬?”
杜松知道對面有人,但衣飾武器各不相同,只能看出是并州大營的兵馬,具體哪一支不得而知。
南衙不打算和并州大營撕破臉,自然不會去抓舌頭。
只是事后分析出有幾支兵馬,推測出相應的主將,沒想到白智宸也參與其中。
白智宸聞言心中一驚,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豈不是不打自招!
原來杜松只知道對面有人,但并不清楚具體是誰,難怪見自己沒有異狀。
左右這件事在吳嶺跟前過了明路,白智宸索性不遮掩,“是我和幾個兄弟湊的人,前因后果杜大將軍想必都清楚?!?/p>
杜松微微點頭,“嗯?!?/p>
前事不糾,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假如那時候白智宸等人能到行營來,向吳越出首,指證元宏大的罪行。
吳越壓不住,還是得讓吳嶺來……至少不會鬧到今日的境地。
白智宸試探道:“末將就想問問,大將軍你怎么知道我們要南下的?”
杜松淡定道:“知道便是知道?!?/p>
白智宸擰眉道:“我們秘密籌謀了許久,連元宏大都不知情,怎會走漏風聲?!?/p>
“能否透露一下,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若是已經栽了,就當出口惡氣;若還在岸上,日后就得小心防備些。
白智宸故作凄涼道:“王爺和世子但凡有令,末將從不推辭?!?/p>
我一片忠心!
我們是一伙的!
“杜大將軍,你知道,末將算不得機敏人。身邊若是有個嘴巴大的,實在后心發(fā)涼啊!”
杜松不必告知具體姓名,賣內線算不得磊落,只要暗示那人現在是否還在就行。
杜松慣來以嚴肅示人,待聽到“秘密”、“籌謀”兩字,差點破功。
正色道:“沒有內奸,只有路人?!?/p>
白智宸腦子沒轉過來,“路人?”
杜松確認道:“對,過路人?!?/p>
一介過路的行人,看穿并州大營將官的“秘密籌謀”,隨手寫在家信里,輾轉近一月,落到在行營的段曉棠手上……
白智宸還是有些政治頭腦的,杜松既然說是路人,就證明此人與南衙、并州大營都不相干。
或許只是偶然得知。
往后做事還需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