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伸手往前方一個角落里一指,輕聲道:“在那兒呢,和他的朋友們說話?!彪[約知曉是三州的官員。
段曉棠順著李君璞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最先看見的不是杜喬,而是穿著一身綠色提花圓領(lǐng)袍的柳琬。
一來柳琬相貌出眾,二來這身衣裳在人群中有一種低調(diào)的顯眼感。主要還是臉的問題。
段曉棠拉長調(diào)子,“原來是柳十一郎。”
李君璞若有所思道:“河?xùn)|柳氏?”
段曉棠點了點頭,“是??!”
李君璞唇角微微勾起一個莫名的笑容,意味深長道:“原來是他??!”
段曉棠恍然想起一件事,“他上次去你家找李三,不知道為了什么事?”想來這兩個人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guān)系。
李君璞清清嗓子,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他找錯人了?!?/p>
段曉棠此刻的目光全落在李君璞臉上,明明是熟悉的五官,卻有一絲不同的味道。
李君璞問道:“我臉上有臟東西?”
李弘業(yè)仰著頭仔細(xì)看了看,“二叔,沒有。”
段曉棠鄭重說道:“你剛才笑得很奇怪?!?/p>
李君璞瞬間收斂起表情,恢復(fù)成平時那副板著臉的模樣,“笑怎么會奇怪呢?”
他只是很少笑,不是不會笑。
段曉棠描述的是感覺,“你剛才笑得好似幸災(zāi)樂禍?!?/p>
這種事出現(xiàn)在李君璞身上實在太難得了,他向來對自己嚴(yán)格要求,況且以他一貫來的糟糕運氣,想要嘲笑他人也不容易。
李君璞回顧方才的心路歷程,自省三息。并沒有否認(rèn),而是問道:“很明顯嗎?”
段曉棠實話實說,“其實也不太明顯?!敝饕菍λ私饬?。
提醒道:“下次記得背過身去。”
李君璞輕輕點頭,“嗯?!?/p>
段曉棠低聲八卦道:“剛才笑什么,說來聽聽,一定不告訴其他人?!?/p>
李君璞還能不知曉段曉棠的德行么,“非禮勿聽,非禮勿言?!?/p>
今天他若守不住秘密,改日小院,甚至連徐昭然夫妻都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