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得給出一個價格的話,兩者之間的差距少說也有數(shù)十倍。
段曉棠暗道,白雋不論書法如何,寫出來的每個字都散發(fā)著金錢的芳香。
想想她過往是有多隨便啊,毛筆能寫、鉛筆能寫,事態(tài)緊急時,連木炭都能用。
如今她手下的人也沾染了這個毛病,不甚緊要的情報文書,都用鉛筆記錄。
這玩意除了字跡不好保存之外,沒其他缺點。出門在外,全套筆墨紙硯確實不太好攜帶。
至于按手印這種事情,段曉棠更是隨便至極。若是一時找不到印泥,朱砂筆、口脂之類的也能湊合著用一用。
旁人若是借此分析她的偏好,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吳越心底暗暗盤算一通自己的筆墨家當,印泥和白雋是同一種,墨倒是不一樣。
若是有人想仿制出一份足以以假亂真的文書,必然要付出天大的代價,絕非張句這種出身中等士族的人所能承受。
換言之,當這份假文書橫空出世,就意味著背后的人,與他們地位相當。
杜松老成持重,“如今看來,并州城徹底安分了!”他們可以全心對付眼前的敵人。
哪怕還有一二余孽,見己方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白旻露出鋒芒,只能蟄伏,甚至順勢和遠在草原的元昊慶斬斷聯(lián)系。
呂元正沉吟道:“突厥前鋒將至?!北人麄冾A(yù)料的時間晚了許多。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立刻從并州的八卦上轉(zhuǎn)移到了眼前的大敵上。
吳越摩挲著手腕,若有所思道:“突厥兵鋒比預(yù)計的,晚到了不少時候。能不能抓幾個活口來,打探一下王庭的動態(tài)?!?/p>
先前的俘虜?shù)匚惶?,什么都問不出來。甚至還以為阻卜仍然在位,壓根不知道已經(jīng)換了大可汗。
兵貴神速,吳越敏銳地意識到,突厥王庭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會讓早該正式交鋒的兩支兵馬遲遲沒有相遇。
而這種變故,對呼圖而言,絕不是好事。
呂元正接話道:“王庭的事,自然只有王庭的兵馬才知道?!?/p>
吳越:“范大將軍所部距離最近,他的意思是不再前進,以逸待勞?!?/p>
再問道:“杜大將軍以為如何?”
杜松斟酌片刻,“可?!?/p>
四路大軍將沿途的部落掃蕩一空,只俘虜和牛羊帶回并州,文人再妙筆生花幾句,都可以包裝成一場大勝。
至少他們的第一重目的達到了。
往后并州大營再趁著這片地界勢力空虛的時候,強勢入駐,說不定真能將塞外草原圈成自家后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