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在禮帳前,將捕獲的蒼鷹放生,是為奠鷹。
男儐相在禮帳前為請童子出門,除去座幛。念道:“夜久更闌月欲斜,繡幛玲瓏掩綺羅。為報侍娘渾擎卻,從他駙馬見青娥?!?/p>
白秀然一雙年幼的弟妹,被里頭“知事”的大人,恰到好處的推出來。
男儐相立刻往金童玉女手里塞上幾顆金豆豆金瓜子討好,順理成章靠近禮帳門前。
白秀然端坐在榻上,手中握著紅色的團扇。
帳外徐昭然一首接一首念著催妝詩。
遠乘妙手作催妝,心中報道實不知。即合刺史自身造,因何得遣賓郎書。
……
白家徐家都是武將世家,成親卻不停念詩,怕是時俗如此。
段曉棠:“沒想到徐昭然還會寫詩。”
莊旭參加過多少婚禮,哪能不清楚內(nèi)情,“別人寫,他背下來的?!?/p>
背詩也不容易,段曉棠未曾想在長安成親,不僅是體力活,還是腦力活?!俺捎H也不容易?!?/p>
李君璞默默點頭,“嗯?!?/p>
別看徐昭然面上鎮(zhèn)定,心頭卻有些慌。白秀然再不出來,準備的十首詩就要念完了。
旁邊的男儐相立刻沖著白湛使眼色,然后很是識相的蹲在禮帳門口,往里頭塞金瓜子。
終于如愿聽到里頭一聲大喊,“開門,迎新郎?!?/p>
段曉棠原以為紅男綠女,女子出嫁該穿綠衣,等白秀然出來時,才發(fā)現(xiàn)她的嫁衣,準確來說應該是藍色。
禮帳周圍男女混做一堆,祝明月帶著人來會合。
段曉棠:“接下來去徐家?”
趙瓔珞回憶幽州的流程,“應該是拜別父母。”
一對新人一執(zhí)笏一執(zhí)扇,走在隊伍最前頭。徐昭然總想看看白秀然團扇后的模樣,又擔心歪頭斜視失了禮數(shù),只能用十二萬分的自制力,控制自己脖子和眼睛。
男儐相先行一步趕到白家正堂,金瓜子不值錢地往門前手握紅綢木棍的女眷們手里塞,“看在三娘子面上,諸位姐姐嫂嫂待會行行好,放新郎一馬?!?/p>
林婉婉:“這又是什么儀式?”
杜喬:“下婿,給新郎一點顏色瞧瞧?!?/p>
林婉婉:“真打啊?”
杜喬點頭。
林婉婉興奮道:“我能不能參加?”不貪圖金子,就想光明正大揍徐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