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雋不屑道:“大郎二郎,沒必要想得太高深,有些人就是心眼小見不得人好?!北热鐥罴沂逯?。
白雋宦海沉浮多年,見過許多驚才絕艷者,也見過庸碌之輩,當(dāng)然只會投胎的傻子也見過不少。
楊胤好歹面上會道貌岸然偽裝一二,楊開宇楊守禮卻是出了名的“天性豪邁”、“不好矯飾”,沖天傻氣透長安,讓白雋不由得懷疑姓楊的風(fēng)水以及皇帝的眼光。
白旻不由得想到楊家叔侄一貫風(fēng)評,以聰明人之心度庸才肚腸,果然傻之又傻。
這種人做事,不考慮后果,也不一定斟酌利益,只圖自己暢快。
白湛嘆道:“兩衛(wèi)大軍就這樣被一群庸才,活活耗在文城?”
他們遠(yuǎn)在長安,當(dāng)?shù)氐南⒉蝗覝螅巳私灾且粋€爛攤子。
只是對它爛的程度,評價不一。
白雋:“若文城真的情況萬分危急,吳七還能牢牢把控住軍隊(duì),豈非絕世之才。”
吳越有幾瓶水外人不知,但公認(rèn)并非將才。否則河間王府一根藤上最后一個瓜都如此水靈,還讓不讓人活了。
白旻:“父親,你是說……”
白雋:“別忘了真正出兵不到一月,就收復(fù)兩郡。大軍確是被俘虜和當(dāng)?shù)貧垟⊥献∈帜_,但尚有余力?!?/p>
余力直接平亂不可能,但有效消耗亂軍的實(shí)力一定做得到。只是吳越和薛曲行穩(wěn)健之策,緩緩圖之。
如果兩衛(wèi)兵鋒不管不顧往前打,亂雖平但不思安撫治理的話,不出一二年,飽經(jīng)憂患的絳郡等地,又要重燃戰(zhàn)火。
緩一步,是為了好好穩(wěn)固汾陰文城兩地。
白雋:“吳七并不好行險,他若真繃不住,河間王會不管?”
白雋深知吳嶺的為人,強(qiáng)硬倔強(qiáng)絕不叫苦,不知道吳越從哪無師自通學(xué)來叫苦叫累的本事。
河間王府為了把控軍權(quán),主動避嫌不涉政務(wù),不愿意不是做不到。
吳越若真是危急萬分,吳嶺能眼睜睜看他敗軍而還?皇帝能接受一個打敗仗的外甥,換在吳嶺身上還不嘔死。能不在朝中軟硬皆施給他撥糧撥人?
三郡情形確實(shí)糟糕,但不到吳越叫嚷得那般苦。這對父子隔空施為,倒立了一塊謹(jǐn)守為臣本分的牌坊。
白旻略有微詞,“吳七還不愛行險?”
每每遇事,那不顧一切全莽上去的瘋勁,誰能不怕!
白湛想起段曉棠曾提過,吳越是茍中圣手。雖然不知道“茍”是何意,但結(jié)合語境和表情來看,大約與惜身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