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白斂糾結(jié)是否要派人將林婉婉引到齊蔓菁臥房之際,林婉婉又開口問道:“你父親呢?”
齊白斂聲音低落,帶著無盡的哀傷說道:“在靈堂,和大哥說話。”
林婉婉:“我去見見他?!?/p>
此時此刻,齊蔓菁是清醒還是昏迷,都無關(guān)緊要了。
豈料林婉婉在靈堂之外,竟然遭到了齊家管家的阻攔。
齊管家恭恭敬敬地躬身說道:“郎君正與大郎說話,還請娘子稍等。”
靈堂的大門敞開著,林婉婉只能遠遠地看著齊和昶身形佝僂地坐在棺木一旁,心中不禁猜測,這父子二人隔著陰陽兩界,又能說些什么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婉婉的腿都站得酸疼了,管家這才像是突然回過神來,想起要搬張椅子過來。
林婉婉擺了擺手,“不用了?!?/p>
偶爾站一站有助于頭腦清醒,尤其是現(xiàn)在這要命的時刻。
然而林婉婉先見到的,不是整理好心情從靈堂出來的齊和昶,而是送客歸來的齊白斂。
林婉婉沉聲問道:“有沒有其他法子?”
齊白斂無奈地負手說道:“能想的法子都想了,能求的人也都求了?!?/p>
苦笑道:“君命如山。”
現(xiàn)在恐怕只有齊家人死絕了,吳杲才能徹底放心。
林婉婉嘴唇微微囁嚅了兩下,語氣猶疑地問道:“我消息不全,是只流放齊太醫(yī)一人,還是全家都要流放?”
齊白斂神色一滯,緩緩說道:“只父親一人。”
吳杲終究還是要顧及一些顏面,沒有趕盡殺絕,但這種所謂的“恩惠”,齊家人根本不想要。
林婉婉:“具體何處?”
齊白斂:“封州?!?/p>
林婉婉追問道:“那你們怎么安排?”
齊白斂微微轉(zhuǎn)頭,正視著林婉婉的眼睛,堅定地說道:“我陪父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