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語氣太過于強(qiáng)硬,“你知道自父親走后,自我逃走后,我‘死’過多少次,才換來今天的日子嗎?”
還有一句更惡毒的話,趙瓔珞不曾說出口。
因?yàn)樗X得“不光彩”!
不是因?yàn)樗?jīng)險(xiǎn)些被強(qiáng)嫁,而是因?yàn)橼w氏諸人的所言所行,讓她覺得不光彩。
人們對不肖子孫常說的一句話是,你讓家族蒙羞;到趙瓔珞這兒,卻完全顛倒了過來,家族讓我蒙羞。
趙氏庇護(hù)了她十五年,可她經(jīng)歷的風(fēng)雨,同樣是趙氏帶給她的。
家中的財(cái)產(chǎn),以及“死”過那么多次的她,全當(dāng)報(bào)答。
從此之后,她與趙氏一筆勾銷、再無瓜葛。
趙嘉佑對趙瓔珞曾經(jīng)的恐懼與絕望無法感同身受,但想來無非四個字——孤苦伶仃。
族人對她而言,不是依靠,而是傷害。
哪怕是他這個不曾有惡言惡行的族兄,亦是如此。
趙嘉佑實(shí)在無法理解趙瓔珞的生存狀態(tài),情急之下有些抓狂。雙手微微舉起隨即又意識到動作不雅,無奈地垂落在身側(cè)。
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可你孤身一人在長安,又能如何?”
趙瓔珞回答得坦坦蕩蕩,“我自有立身的本事,不勞你費(fèi)心?!?/p>
她有朋友,有意中人,有自己的事業(yè)……我心安處是故鄉(xiāng),長安就是她的故鄉(xiāng)。
趙瓔珞不欲再多透露自己的情況,反問道:“堂伯一家如何解釋我的失蹤?”
趙嘉佑撇過頭,十分不愿意承認(rèn),“偷盜家財(cái)。”
趙瓔珞嗤笑一聲,充滿了諷刺與不屑,“那到底是誰的家財(cái)!”
偷盜、逃婚,即便她能僥幸逃過一死,也必將身敗名裂,往后余生再無顏回歸家族,討要她應(yīng)得的那份財(cái)產(chǎn)。
“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他們真不怕報(bào)應(yīng)??!”
“想來這些年忌日、清明,他們也不曾去我父母墓前祭拜灑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