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大約感應(yīng)到新仆人即將見異思遷,不悅地喵喵叫兩聲。
段曉棠急忙安撫,“最喜歡你了。”在沒有熊貓之前。
李君璞以前見過的人養(yǎng)獵犬居多,養(yǎng)貓者甚少,待貓如此卑微者更是聞所未聞?!邦^一次見如此待貓者。”
段曉棠:“貓奴狗爹嘛。”
李君璞體會著字面意思,“狗能看家護院打獵行圍,貓能,”看一樣段曉棠懷里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小貓,“捕鼠。”略微有些嫌棄。
段曉棠:“還能陪伴、招財?!?/p>
李君璞:“貓能招財?”
段曉棠:“我們那兒有種說法叫招財貓?!?/p>
人人都恥于談錢,顯得為人鄙薄,但段曉棠等人并非如此,明目張膽將求財心切的心意掛在嘴邊,家里寵物的名字都叫富貴發(fā)財。
李君璞:“你很喜歡錢?”
段曉棠似乎聽到很可笑的問題,反問:“誰會不喜歡呢?!?/p>
李君璞也不敢說自己真的視金錢如糞土,兩人一路往前走,“校場到了。”
看到校場時段曉棠才真的信了徐昭然說李家也是世傳武將,只論大小和規(guī)整程度比白家在武功的莊園好上不少,當(dāng)然她也沒見過幾個正經(jīng)校場。
段曉棠從富貴脖子底下掏出繩索,系在項圈上,另一頭系在周遭的樹上。
李君璞目瞪口呆,見過栓狗的,頭一次見栓貓的。
“富貴要是跑了或者爬到樹上,找不到怎么辦?”段曉棠主動解釋緣由,兩手空空活動關(guān)節(jié),“我們怎么比劃?”
另外多問一句,“你中午喝了酒,現(xiàn)在還行么?”
李君璞和家中家丁們比試過太多次,彼此熟悉再無新意。上次和段曉棠動手是在暗夜陋巷之中,不知深淺,何況段曉棠這次沒有帶兵器過來。
李君璞:“沒問題,先比劃一下拳腳?!?/p>
兩人各尋一邊站定,拉開架勢。
拳打、腳踢、摔打……段曉棠力量不足,李君璞苦于靈活不夠,最終還是李君璞敗下陣來,心下揣測,上次在巷中偷襲不成并非偶然。
近來的打擊接二連三,先比不過秦景,后打不過段曉棠,讓向來自傲的李君璞深深懷疑,是否因為公事消磨太多時間,忘了外頭風(fēng)云突變。
李君璞疑惑道:“你這套拳法有些像軍中搏擊之術(shù),從過軍?”
段曉棠搖搖頭,“的確是從軍中流傳出來的,叫軍體拳?!敝徽罩殶o非強身健體的套路,但深刻理解后拆解其中招式每一招都是有用的?!熬C百家之長,專為軍人設(shè)計?!?/p>
李君璞思索一會,“我未曾聽聞大吳哪支軍隊用這套拳法?!?/p>
段曉棠歪頭,狡黠一笑,“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不是大吳人。”
李君璞:“異域之人在長安自有聚居之處,若你們非大吳人落腳勝業(yè)坊時坊正就該上門,并通知左右?!?/p>
早知道李君璞是警惕心非常強的人,段曉棠將三人瞎編的那套來歷說辭信口說來,末了感慨:“其實我也說不清是哪里人,反正也找不到家鄉(xiāng),但祖上是炎黃苗裔沒錯?!?/p>
李君璞勉強信了,畢竟他沒聽說過大吳哪支軍隊能做到禁酒的。不禁深思一番,幫段曉棠三人落籍的應(yīng)該是白家,他們之間又有何勾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