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杜喬李君璞先后趕到。
李君璞直言,“明年秦兄或許會入京。”還有再見之日。
段曉棠輕輕吐出一口氣,“希望吧?!?/p>
李君璞扭頭望向城門方向,“他們來了?!?/p>
一大隊人馬從城門處魚貫而出,人皆穿甲上馬,旌旗招展。
人影憧憧,看不清面目。
李君璞認的不是臉是各家的旗號。
段曉棠講求實際,“他們不熱嗎?”這種天氣穿盔甲出行,除了張揚之外還有其他用處?
白秀然解釋緣由,“軍門出身,又是運送糧餉,如此方才符合儀容。等走遠了,他們就會找地方換下來的?!?/p>
禮節(jié)性要求好歹沒有生搬硬套非得一路穿甲走回江南。
孫家的隊伍在前,盧家的隊伍在后。甲胄在身仍是看不清面容,連身形也模糊,但李君璞仍是辨認了出來。
“孫字旗下頭一個是孫大公子,他身后左側的便是秦兄?!笨康牟皇羌埡那檎x,分明是身份高低認出來。
林婉婉舉起右手使勁揮舞,“我們在這兒。”
走得近了,孫安世舉手示意車隊繼續(xù)行進,余者與長安親友告別。
人靠衣裳馬靠鞍,連向來不著調帶著幾分紈绔氣息的孫安世都看著正經(jīng)多了。
秦景頭一次著全甲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玄甲黝黑,散發(fā)著英勇的氣息。
臉上是強撐起的輕松。眼中卻充滿著不舍,輕輕撫摸著馬背,“勞煩你們來送行了?!?/p>
李君璞經(jīng)慣了離別,在這里他送走了兄長和弟弟,徒留自己一人在長安。“終有再見之日,到時我們大醉一場?!?/p>
段曉棠自告奮勇,“我可以幫你們準備一大桌子飯菜?!?/p>
林婉婉此刻終于有一點離別的真實感,“胖哥,等你下次來長安,我們可能不住在現(xiàn)在的院子了?!弊夥康纳罹褪沁@么不穩(wěn)定。
“你就找李二哥和白二,他們是坐地戶,不會輕易搬家的?!?/p>
葛寅不知道自己日后還會不會來長安,仍是爽快的答應,“成?!痹俸投艈陶f話,“你給家里的東西我替你帶回去,順道一兩天的事。到時看能不能托商隊帶封信來長安。”
杜喬拱手,“多謝飛鴻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