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地價和簽約時變動不大,祝明月沒打算死壓價。
陳牙人:“我去找房東說說?!?/p>
房東家原以為會先拿三年租金再賣掉,哪知道祝明月半年就將錢帛湊齊。
不多時三方在作坊辦公室內(nèi)坐定,陳牙人留了一個心眼,照祝明月簽約時“以絕后患”的態(tài)度,將房東的兩個兒子一起叫上。
雙方對總價沒有異議,難的是付款方式,金子、銅錢、布帛……布帛不提,祝明月她們收的少。銅錢笨重,金子又牽扯到火耗。
陳牙人左挪右挪,才配置出一個雙方能接受的付款方案。
祝明月提出去衙門過紅契,錢自然是她出。
衙門有人好辦事,祝明月沒空慢慢磨流程,直接找上李君璞,將眾人帶去戶房。
李君璞看過契紙才發(fā)現(xiàn)是五谷豆坊的地皮,原以為祝明月她們早買下來。
戚蘭娘全程跟進過戶事宜,祝明月和李君璞站在門外說話。
李君璞:“曉棠該回來了?!?/p>
祝明月微微頷首,“再晚趕不上秀然婚禮?!?/p>
李君璞頓時啞口,他的意思是右武衛(wèi)左廂軍再在關(guān)中搗私兵窩子,不好收場。
已經(jīng)有兩個國公,一個郡公栽進去,朝中中堅派以雷霆萬鈞之勢清算,鎮(zhèn)壓一切反對和求情的聲音。
高門的風(fēng)云與市井無關(guān),任你抄家還是滅族,都不影響老百姓柴米油鹽的生活。
祝明月何嘗不明白李君璞的意思,但和他們有關(guān)系么,是他們能改變的嗎?
前線的段曉棠、吳越,都不過是打工人,真正的較量在長安,在朝堂。
祝明月原還希冀過,倒下這么多高門,他們的田莊店鋪會不會流到市面上來。
價格高點無所謂,關(guān)鍵是有價無市,想買買不著。
打聽一圈,才知道凡是被抄家的產(chǎn)業(yè),早就被其他高門瓜分,連點湯都不剩。
祝明月一邊暗罵肉食者鄙,一邊氣自己不是肉食者,只是被食的魚肉。
否則何必怕他人算計,提前將五谷豆坊買下來。
過完戶離開萬年縣衙時,祝明月叫住陳牙人,“麻煩你幫忙再尋摸幾個下人?!?/p>
總讓陳牙人找房子找鋪子,其實人家也做人口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