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瓊在李家門口下車,乳母手上抱著兒子。
打量這座陌生的宅邸,四界進深,脊柱落地,中間兩根柱子間,兩扇黑漆大門。
沉重厚實的門上,鑲嵌排列有序的門釘。
嚴(yán)肅有余,于近乎呆板的對稱之中,透露出帶著威嚴(yán)的凝重。
她和李君璠是私下看對眼的,一個從長安新來的功曹,一個本地大戶之女,勉強算登對。
王寶瓊后來才知道李家的情況,有爵之家,只有三兄弟,人口簡單,余下的都是遠(yuǎn)親。
李君璠私下袒露過,李家已經(jīng)有敗落之像,只剩一個空頭的爵位。
但王家并不在乎,好歹是長安有根底的人家,親戚的名聲,涿郡當(dāng)?shù)匾嘤卸?,說出去好聽。
再者兩人在涿郡生活,和本家沒多大關(guān)聯(lián)。
婚禮前夕,才收到李君玘派人,從洛陽送來的聘禮和賀禮。
王父當(dāng)時只說了一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成婚后,小兩口單獨在外居住,難免和娘家親近,李君璠算當(dāng)了半個上門女婿。
好在他本人不大在意,獨在異鄉(xiāng),有門親戚來往,熱鬧些。
結(jié)果好日子沒過兩年,本家來信,李君玘戰(zhàn)死,李君璞召弟弟回長安。
那時王寶瓊是忐忑的,本來嫁在家門口,若跟著李君璠去長安,豈不成遠(yuǎn)嫁。
日后再難見爹娘親人的面。
早在嫁人之初就想過,似李君璠這等流官,可能在當(dāng)?shù)卦部赡苣橙崭呱?,滿天下做官。
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
孩子都生了,和離是不可能的,再者也舍不得李君璠。
王寶瓊不得已,只能來長安的龍?zhí)痘⒀J一闖!
李君璠領(lǐng)著妻子單獨去東路院,邊走邊介紹每一座建筑的用處。
李弘安睡夢中,也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