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玉成紅色官服上殘留深色痕跡,不知是意外沾的水還是血,指天大罵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要進宮告狀。
吳越借勝逞兇打上門來,篤定不會有多嚴(yán)重的后果。
對掌握兵權(quán)的皇室,還沉迷于皇帝與世家共治天下的過時場面,幾度推諉國事,有多少侮辱都是該受的。
果不其然皇帝和吳嶺認定吳越年輕氣盛,忍了吏部半年氣還是國事為重,仗打完了才回來算賬。
一件牽一件,終于想起久未發(fā)落的陸德業(yè)等人,直接發(fā)配嶺南了。
吳嶺:“賀侍郎若嫌棄錢帛不足,本王再補兩貫?!?/p>
幸好賀玉成沒有暗疾,不然非得氣得當(dāng)庭吐血不可。
出了皇宮,吳嶺變一副臉色,教訓(xùn)起兒子,“年輕人做事毛毛躁躁,全是色厲內(nèi)荏的手段。”
吳越眼神如古井無波,“兒聽說,父王昔年也曾當(dāng)朝打死反對你的大臣?!弊有じ感卸?/p>
他還溫柔些,沒鬧出人命。
說完不管吳嶺的反應(yīng),告退道:“兒子去和范二匯合了?!?/p>
見身影遠去,吳嶺氣急反笑,對陳鋒說道:“翅膀硬了!”都敢踩當(dāng)老子的了。
陳鋒意有所指道:“王爺,有了翅膀才能飛一段不是?”
吳嶺唇角揚起一抹不甚明顯的角度,“嗯?!?/p>
年輕人總因為各種原因被看輕,最好的手段就是以雷霆手段立威,露怯但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因為講道理論規(guī)矩,少有人是那些老東西的對手。只有符合他們利益的道理規(guī)矩,才有存在的必要。
新來的想分一杯羹,哪那么容易。
如今他在,總能蔭蔽一段時日,讓這些年輕人不至于撞得頭破血流。
段曉棠一點不關(guān)心吳越的下場,能讓他罰酒三杯,都算吏部有面子。
院子里的陰涼地方,放上一塊布,徐六筒被放在地上,四腳朝天曬太陽。
腳一蹬一蹬的,不知虛空有什么阻礙他發(fā)揮的東西。
李弘安對雙腿的運用熟練程度已經(jīng)達到六七分,在院子里各處跑,時不時去招惹富貴吉祥發(fā)財三尊大佛,亦或者來看看比他小幾圈的徐六筒。
雖然有體型差,但兩人的嬰言嬰語交流全無障礙。即使旁人聽不明白他倆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