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事態(tài)緊急,她也不敢如此打擾主人。
范成明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起來,眼睛往外一瞟。
天沒亮,宵禁過了么?
匆匆披上外衣,說道:“我去外頭見見?!?/p>
陳靈芝坐在床上醒了一會神,同樣起身站在門口往外看。
不一會兒,婢女回稟,“郎君讓夫人先休息,他去營中看一看?!?/p>
陳靈芝吩咐道:“去將郎君的行囊找出來?!?/p>
將門之家通常會備有一份緊急行李,以備不時之需,雖不及精心準備時那般周全,勝在便捷。
陳靈芝此刻哪有心思安睡,整理行李反倒能靜心。
范成明趕到右武衛(wèi)大營時,從外觀上看與平日無異。但越往帥帳方向行進,燈火越是通明。
無論將領(lǐng)還是校尉,都已被召回,只是人人形容言語都十分隱晦。
范成明步入帥帳,近處的將領(lǐng)已悉數(shù)到齊,唯有武俊江因住處偏遠尚未抵達。
好不容易能回家安心住幾日,結(jié)果遇上這事。
好在武俊江并未遲到太久。
眾將齊聚一堂時,吳越與韓騰并肩而入。
韓騰一坐下,開門見山道:“王爺在并州力挫突厥,但也因此累得舊傷復(fù)發(fā)?!?/p>
“并州大局不容有失,世子將去接替,讓王爺返回長安休養(yǎng)。”
一時之間,屋內(nèi)燭火搖曳,照在每一個將領(lǐng)的臉上,卻不能清晰辨明每個人的神情。
或許所有人心中都縈繞著同一個疑問——吳嶺還活著嗎?
韓騰沒有過多解釋,直接下達命令,“天亮之后,范二你率右?guī)妰汕藶榍颁h開路。”
“世子和段二領(lǐng)左廂軍三千人午時出發(fā),兩支隊伍中間間隔一日路程?!毕嗷ズ魬?yīng)。
“十日內(nèi)趕到并州!”
“元正率領(lǐng)營內(nèi)其他兵馬,明日出發(fā)。莊三清點營內(nèi)輜重,后日啟程。”
“這個年,你們恐怕要在并州過了!”
“有什么需要交代的,趕緊寫信告知家人?!?/p>
呂元正啞聲道:“王爺他……”
韓騰斬釘截鐵道:“老毛病犯了,臥床休養(yǎng)?,F(xiàn)在并州的事務(wù)暫由范大接管?!?/p>
轉(zhuǎn)頭對范成明道:“范二,若不想你哥被那些文書給淹了,就跑快一點?!?/p>
范成達打從從軍起,就在南衙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