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自從到了并州城,就再也沒離開過府衙。
并州城內(nèi)被吳嶺篩過好幾遍,但城外可說不準。
王元亮:“代天牧狩。”
尊重的不是官威,而是背后的皇權(quán)。
范成達拍板道:“那就二十里?!?/p>
與白雋同行的還有宗正寺和禮部官員,實打?qū)嵉臍J差。
范成達繼續(xù)道:“梁國公已從長安啟程,不日將至。并州大營何時召集眾將前往城中迎接?”
白智宸面露難色,“范大將軍,我們叫他們未必能來。”
范成達眉頭緊鎖,“你們都是并州大營的老人,這點情面都沒有?”
郭承澤硬著頭皮解釋道:“人面熟,但人家信不信得過我們,就不好說了!”
范成明驚訝道:“你們?nèi)似凡畛蛇@樣了!”
連呼朋喚友撐場面都做不到。
郭承澤苦笑,“先前元宏大那一攤子爛事,害得并州多少好男兒丟了性命前程。突厥虎視眈眈,大家不懼生死,但戰(zhàn)事之后總該顧慮身家性命吧?!?/p>
隔壁幽州大營姓盧的一大家子怎么沒的,隱隱約約有聽說過。
讓邊關(guān)軍頭不攜帶重兵來并州報到,任誰心里都要打鼓。
尤其他們先前與元宏大撕,元宏大倒臺后,內(nèi)部又四分五裂,紛爭不斷。
白智宸敢打包票,白雋來并州是安全的,但若是外出巡視其他軍寨,心里就沒底了。
范成明扭過頭,“開眼了!”
元宏大的胡作非為,讓并州軍將之間的信任蕩然無存。
白智宸提議道:“能否請世子手書一封,請諸將前來?”
說來有些丟臉,并州大營的家務事,還要請南衙居中作保。
但沒辦法,三人直接相邀,說不定某些人就直接托詞抱病不來,讓白雋的新官到任儀式失色不少。
信不過自己人,反而信外人,說來也是一種悲哀。
杜松見此情此景,心下難免悲嘆,并州大營從昔日的鐵血之師淪落到如今的一盤散沙,實在令人痛心疾首。
長此以往,即便沒有突厥的侵擾,他們也會在內(nèi)耗中走向沒落。
范成達沉吟道:“此事我會如實稟報,但世子如何計議尚待分說?!?/p>
白智宸連連道:“多謝范大將軍。”
范成達:“欽差安排在館舍,梁國公的舊宅打掃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