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霞綺默默點頭,“這是自然?!?/p>
外傷擦點外傷藥就好了,內(nèi)服的湯劑不喝也死不了人。
昨日為羊志行看診的大夫,聽說他事先被人喂了一粒不知名藥物,也不敢再開其他湯劑。
羊霞綺打量手中的藥瓶,里頭顯然不止兩粒,不由得瞟一眼旁邊陪坐的堂弟,直讓羊華宏寒毛直豎。
士族官吏可以說是當今衛(wèi)生習慣保持最好的一群人,休沐本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羊志行絕對稱不上邋遢,而羊家聚族而居,一個鍋里攪食吃……
姐弟倆與林婉婉再寒暄幾句,告辭離開,坐上回程的馬車。
羊霞綺舉起手中的小藥瓶,玩笑道:“九弟,要不來一粒?”
羊華宏慣來溫雅的面皮險些裂開,連連搖頭,“小弟體格健壯,就不必了!”
有些事不知道,就可以當沒有。
羊家姐弟離開,姚南星拋棄沉迷書海的人設,站在林婉婉身旁。
林婉婉問道:“有何感想?”
姚南星一時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思考好一會兒,緩緩說道:“我以前以為強健體魄,動口不行好歹能動手,出他一口惡氣?!?/p>
師徒幾個以前因為街頭打架,進過京兆府。林婉婉也曾讓高德生教授幾個徒弟一些防身的功夫。
林婉婉聽她話未曾說盡,問道:“然后呢?”
姚南星望著黑漆漆地大門,沉聲道:“昨日尉遲公子一力降十會,將羊十五等人打得滿地找牙??勺詈玫慕Y果,也不過是我灰溜溜地逃跑,還要時刻提防他報復?!?/p>
“今日能等來羊家賠禮道歉,并非我占住了理,而是因為鬧上了公堂?!?/p>
“而我之所以敢去公堂,是因為身后有師父你和叔祖,在王爺跟前有兩分臉面,你們不會不管我?!?/p>
“說到底是權勢,以勢壓人,壓得過,我自然不怕?!?/p>
姚南星將一番剖心剖肝的肺腑之言說完,無助地蹲在地上。
林婉婉在她旁邊蹲下,摟住徒弟的肩膀。心中隱約有了答案,依舊溫言問道:“南星,你在痛苦什么?”
姚南星無奈地望向天空,“師父,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林婉婉安慰道:“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吧!”
姚南星雙目微怔,“太醫(yī)署是朝廷衙門,但最高的官職太醫(yī)令不過從七品下。”